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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耳裡,只隱隱約約明白‘北邊’、‘騎馬’,可這時候哪還計較這些?趕緊讓車伕回去把馬從車上解了,騎著出大梁門去找。
解開馬身上的套子也費功夫,自然又一番度日如年。
此時,恰恰有支隊伍沿著內城走,個個高頭大馬,顧青竹考慮身邊馬不夠分,一兩人追上去又怕尋不到,就起了借馬的心思,揚聲喊了句:“請留步!”
其中一位男子好似有感應般,略略放慢腳步,抬眸一望,正看著顧青竹拎起裙角,側身輕盈的從箱子上跳下,裙襬散出一片花瓣似的褶子。
這行人中有的身著甲冑,夜裡反射出銀光十分扎眼,顧青竹猜測是調配過來賑災的軍中人士,速速打好腹稿,福了福身開口道:“各位大人,家弟遇馬驚走失,望借馬一尋!”
趙懷信隨其兄探訪完兩個郊縣,路途不遠,這天氣走著卻十足辛苦,當下精神疲憊,忍不住閉目養起神來,身旁的人停下馬他才發覺,隨即眯眼看過去。
顧青竹發現前頭兩位公子俱年輕的很,雄姿英發容貌出眾,其中一位還似曾相識,回憶片刻,原來正是那晚在南屏山廟裡有過一面之緣的公子。
“姑娘,好巧。”他抿嘴微微一笑,未細問緣由就翻身下馬朝後麵人吩咐:“騰兩匹馬出來,其他人出門向北搜查。”
顧青竹惦記幼弟,對方樂於相助自然不會推辭,讓頌平和六合呆在原地等訊息,假如顧明卓自己回來也有接應,頌安和她共騎一匹,六合騎著另外一匹引路。
風颳在臉上刺骨的疼。
待追出去好遠,顧青竹方想到自己連家門都沒報,便轉頭說道:“小女顧家行七,名青竹,多謝二位公子相助。”
男子不介意的擺擺手,聲音天然帶著幾分笑意:“在下沈曇,令弟找到再謝不遲,而這位。。。趙兄你還是自己介紹罷。”
趙懷信比其餘人都快的半個馬身,聞言簡簡單單的吐了三個字:趙懷信。
聽聞如此響亮的名號,顧青竹也只微微詫異了下,又道了聲謝便不再多言。
六合嘴裡灌滿了風,趕緊側臉避開些,才把話說囫圇:“ 那會兒少爺被兩匹衝過來的馬夾在中間,離得遠,要躲也可以躲開,有個男人正好將少爺拉到他的馬背上,本以為好心出手,哪知道我跟著追出門,馬群往西跑了,那人卻載著少爺直直往北奔,這才覺得不對。”
“看清臉了麼?”頌安坐在顧青竹身後,急切問。
六合點了點頭:“雖不十分清,但確定是剛才那夥流民裡的,短粗夯實的漢子,偷人銅板的那個。”
顧青竹懊悔不已,早覺不妥當,應及時阻止的!
“這路沒有岔口,他一人快不到哪兒去,且前頭有處安置所,駐兵把手,夜裡策馬行路定會被詢問的,走不遠,咱們人多定能尋得到。”沈曇簡單幾句篤定十足,讓人聽完心裡熨燙的很,末了還加了句:“不是安慰你找的託辭。”
外城民宅時有損毀,屋子空了大半,幾聲犬吠更顯荒涼。
大約跑了二三里,最前頭探路的將士忽然伸出手臂高喊:“前方好像有人!”
顧青竹愣了愣,忙順著那方向望去,依稀見路邊有團不高的身影,偶爾挪上幾步。待近些,辨出那特意手工縫上的滾邊兔毛圈兒領口,正是顧明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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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有兩日,顧家上下仍心有餘悸。
說起來也虧運氣好,擄走顧明卓那人單單是個小賊,沒做過其他惡,白天在城中得了些銀錢,傍晚跟著流民隊伍想混出城,偏又被認出來,引得那麼多戶店老闆召集人圍堵。在城門口馬群驚亂時腦子一熱,牽上匹打算溜走,因怕城兵追趕就撈上顧明卓,留作後手。
顧明卓膽大心細,趴在馬背上顛簸幾下硬是按捺住害怕,不喊不叫隨他跑,小賊自以為身前的富家小公子嚇破膽了,心裡松泛許多,待到快過駐兵臨檢,知道半夜帶著小孩惹人起疑,便將他放了去。
王老太君摟住顧明卓唸了好幾聲阿彌陀佛,後怕的在他額前撫了又撫:“我家乖孫兒可遭了大罪,只恨那歹人有眼無珠!”
“奶奶,孫兒沒事兒了。”顧明卓高燒來得快去的也快,吃了兩副藥已然大好,皺著眉滿臉懊悔:“是我魯莽了,不夠小心,日後定不會這樣。”
王氏膝下共有三子,四爺顧同鶴是庶出,顧家門風醇厚老太君凡事一碗水端平,可對親生的小兒子顧同山多少更偏疼些,加上顧青竹姐弟母親早逝,更加照拂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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