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顧青竹微微搖了搖頭; 鼻尖縈繞的香味引得她也有了飽飽口福的慾望,奈何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東西令人眼花繚亂,一時間倒無從下手。
“那我隨便買些,每樣少嚐點兒。”沈曇說著便走了過去。
瀘州方言和官話差的很多,說的又快又急; 好多詞兒即使聽得懂音也鬧不明白意思,顧青竹對此一竅不通,所以看見沈曇操著口地道的瀘州話,和賣豆花的老婦人攀談,十分詫異的瞪圓了眼兒。
沈曇端著兩碗豆花放在小桌上,又逛了兩三家攤子,頗為嫻熟的要上籠羊肉餡包子,兩枚甜餡的葉兒粑,還有碟粉蒸肉,那樣子彷彿天天光顧這兒似得,隨後把木凳擺了,才招手讓她過去坐。
本地豆花和蘸水兒是分開盛的,沈曇特意給她選的少麻椒那份,顧青竹瞧了瞧面前那碗,豆花白嫩,蘸料單顏色就讓人食指大動,不由嘆道:“你才來幾日,就當得瀘州的百事通了。”
沈曇邊拿筷把葉兒粑分做小塊好讓她夾,邊揚了眉毛說:“守軍將士天南海北的都有,在裡頭呆個幾年,四處方言就是不會說,聽著也不困難,而我需和人打交道的場合多,一來二去,倒是積少成多的學到些,起碼買東西那幾句話說的順溜。”
顧青竹聽他這麼一講,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聲:“說的好似就為著吃一般!”
沈曇在外頭,越發不講究世家翩翩佳公子的風範,這巷口街邊隨意一坐,因身高腿長,身子離小桌老遠,及其自然的把碗端在手中,伸著筷子將籠裡熱騰騰的包子輕輕一提,而後放在顧青竹的料碗裡,莞爾笑了笑:“民以食為天,我自免不得俗,這瀘州豆花久居盛名,配著粉蒸肉最合適,不過我看你對彘肉不大喜歡,嚐嚐包子也好。”
前朝天子喜食羊肉,大部分貴族世家平素以牛羊肉為材較多,彘肉除了東坡肉那幾種做法外,大體還是很少吃的,貧民百姓卻常用它來解饞配菜,但無奈做法粗糙的很,顧青竹吃不慣那個味道,定然能免則免,但沈曇能將她習慣摸的如此透徹,確實讓人忍不住心內熨帖。
她應了聲,執起筷子把小碟裡的包子往嘴中送,略微咬上一口,油料混著餡兒香四溢開來。
沈曇深深看了她眼,明明剛滿十四的姑娘,一顰一笑全然沒有小姑娘那種嬌氣勁兒,待人得體,處事比大幾歲的人怕還妥當,就是這種說不清楚的恬淡適宜,使他忍不住想多瞭解多親近,時常構想著,若他娶其為妻,身後那避開俗事的方寸之地由她管著,該是何種景象?
這一想,偌大的天下似乎真沒有比她更得自己心意,更合適的閨秀了。
沈曇並非沒有信心,相反,是十成十的相信顧青竹的秉性,才選擇如此做,至於在船上說的那些不利之處,沈曇倒有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圖,差的壞的都攤在桌面上,將後患壓倒最低才是他的做派。
正舀著喝豆花的顧青竹感覺旁邊那人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開始還能淡定以對,自顧自的吃著,可時間久卻忍不住抬眼提醒說:“沈大哥若再不吃,東西都冷了,豈不是辜負桌上美食?”
沈曇毫無被點出偷覷尷尬,就著碗邊兒直接喝了口豆花,再撈起粉蒸肉吃了滿嘴,咀嚼一番吞嚥下去,顧青竹見他終於開始吃,剛想低頭咬上口葉兒粑,卻聽見他突然笑著說了道:“食色性也。”
這滿桌的食物和眼前心儀的美人兒,可不就是人之本性,離不開的麼?
顧青竹領悟其意,差點咬上自己舌頭,略有羞窘的瞪了他,人家卻若無其事的吃的開心舒坦,彷彿剛才四個字是大風颳來的,能把偷覷說的這麼光明正大,她真真長了見識。
“大娘,麻煩您再給我添兩勺麻椒。”顧青竹以為同他說肯定討不到便宜,於是開口向老婦人多要了麻椒,讓他好好記住這次‘食色’,最好個把月都忘不了。
老婦人拿著個搪瓷小碗慢走過來,因聽見顧青竹說的官話,也用不大熟練的官話和她道:“小娘子要多少,自個兒舀來就成了。”
顧青竹連連稱謝,抬指捏著小勺毫不客氣的往沈曇豆花蘸料兒裡頭放,兩勺過後,才笑眯眯的問他:“沈大哥覺得夠不夠?”
沈曇面不改色道:“你放多少,我就吃多少。”
顧青竹柳眉一挑,再加了勺才將罐子還給老婦人,那老婦人抱著罐子,瞅著沈曇像是很高興的說:“這小公子倒是比我們本地郎君還能吃麻,好得很!”
可不就是好的很嘛,蘸料兒裡頭蔥花香葉都快看不見了,不過顧青竹手下還是留情了的,每勺子俱是勉強滿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