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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鬆了口氣,稍挪著身子松泛的坐著,托腮看著費力氣划船的沈曇,好奇道:“你是怎麼說的,那位老人家就同意借你船用?”
“我這麼面善,他為何不同意?”沈曇懶懶一笑,倒是趁機坐了下來,騰出隻手從船裡抓住個酒葫蘆,用牙咬掉塞子,就那麼朝嘴裡灌了一口。
顧青竹莫名看的有點臉熱,側開眼兒,嘴上說:“沈大哥又在玩笑。”
沈曇喝得一口烈酒,微微蹙著眉:“其實我跟他說了,我家小娘子鬧著要在河中放燈,他開始是不肯的,不過後來看見你又點了頭,說看在我娘子的面子上,讓我用用。”
顧青竹抿抿嘴兒,一時間不知怎麼回話好。
見她頗為不自在的移開目光,沈曇想了想,大概能猜到癥結,顧青竹脾性軟中帶硬,在重要事兒上眼裡揉不得沙子,是以別的姑娘聽過羞澀的曖昧話,到她面前倒失了三分效用,說不定還畫蛇添足。
“青竹。”沈曇將竹竿從水裡收上來,扔在船底,河水緩流,船倒是能慢慢悠悠的漂著:“若沒有顧大人這次意外,我本想回京師再和你提,既然你陰差陽錯的來了瀘州,現在與你說也未嘗不可。”
顧青竹眉心一跳,雖然已想透了,他不說自己也要鬧個明白,但心底依舊漏了拍,手上不自覺的攥起衣袖。
“我的心思,你大約能猜得到,但是現在要說的,還不止這個。”沈曇抬了抬眼,繼續道:“我科考入仕會走武官一途,此路前景艱難,現今瞧著是四方安寧,但邊關戰事多多少少從未斷過,誰都保證不了,何時會起戰亂。所以,我說的如果,你我情意相通定下親事,以後你要過的日子,大概和從前所想的都不一樣。”
那聲音低低沉沉飄進耳中,顧青竹慢慢坐直了身子,垂首聽著,他說一字,心裡頭便過上一字,沈曇條理清晰的列出嫁給他的各種弊端來,直到最後,也沒聽到半點優處。
顧青竹確實沒想過太精細,畢竟動心動念也就一瞬間,還沒過得目前的坎兒,哪兒能一目十行的翻到最後頭了?但沈曇卻行,面面俱到的歸總,時不時舉兩個例子,換成做文章如此,大概要得一水兒的讚譽出來。
聽到最後,她甚至有點不忍心再叫他說下去,就像,就像眼前的人把自己攤開來論斤論兩的讓你看,不必討價還價,人家自己就把價一錘子壓到不能再低,單等著你中意,然後再去買下他。
顧青竹心裡嘴裡澀的沒有辦法,急急擺手打斷他,擰起眉頭道:“你再這樣說下去,我就不懂了,是想得我同意,還是想故意引得我避之不及?”
沈曇瞧著眼前半惱的人兒,攤了手道:“當然是希望你能嫁我。”
大概說的話題太過沉重,顧青竹聽見‘嫁我’兩字,倒沒了波瀾,只搖頭不解道:“可你說的話,我若以後入了你家門,前頭好似刀山火海一般,還怎麼讓人選去。”
“我總得提點你想清楚。”沈曇道:“不然以後你後悔,再跟我說其他,我可不會同意。”
顧青竹哭笑不得,索性放開了談,看著他道:“這會兒倒是霸道的很,你好歹說出點好的來,不然我還怎麼考慮。”
沈曇果真沉默了會兒,嘴角緩緩揚起抹笑:“好處不多,只一條,你選的人是我,沈曇總不會負你。”
僅這一條,怕是已經抵了其他千千萬了。
沈曇身為魏國公嫡孫,雖世襲不到爵位,但國公爺征戰發的家,眼前各地軍中官吏,哪個提起沈國公不敬上一句?再有沈家幾位爺幫襯,沈曇由科考入仕,只能事半功倍。
閉著眼睛數的優點便不提,以他為人,能信誓旦旦的說出這話,顧青竹想不信都難,這會兒子才有點覺得鑽進他設的套兒裡。
“我會好好想的。”顧青竹笑一笑,輕輕道了聲。
沈曇點點頭,笑著把她身旁的河燈從繩子上解開,放上燈芯兒,用火摺子把它點著,抬頭朝遠處河岸瞅了一眼,才道:“正好到地方。”
顧青竹開始還不明所以,拿了河燈雙手合十的許過願,輕輕在水中放了去,再起身,隨著他看的方向望去,才發現船已經飄過小城,郊外住戶少,燈火昏暗,但暗中又閃著繁星似的細光,若仔細看,發現這光有的竟能移動。
“流螢?”她忍不住指著叫起來,然後突然頓了頓,轉頭看著沈曇道:“你專程帶我來看的?”
沈曇轉眼間又撿起方才的酒葫蘆,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也一同向河岸看去:“我原在你書房見過本遊記,攤開的那頁正巧寫了這個,問過你家丫鬟才知道你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