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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早幾日李氏還在商量,讓四房梁氏帶著幾個孩子出城逛逛:“況且你累這麼多天。。。”
沈曇從四方井裡打水讓她先洗了手,自己才慢吞吞的挽起袖子洗著,聞言俊眉一挑,語氣裡透著微不覺察的哀怨:“青竹難道不想多見見我?”
顧青竹噎了下,對這明顯考驗人臉皮子厚度的問題無奈的很,掏出帕子遞到他手邊:“趕緊擦擦罷。”
她的帕子不如其他閨秀那般精貴,月白色摻了麻料織出來的布,鎖上邊,下面簡單繡著竹葉。既沒那巧奪天工的刺繡,也沒拿香片燻過,甚至都不是蠶絲做的,夏裡熱,大太陽照著不一會兒便渾身的汗,出趟門帶著絲帕簡直是中看不中用。
而這條卻是剛好的。
沈曇垂眼看了良久,動動指頭把帕子接過來,擦過手毫不客氣的摺好塞進自個兒衣襟裡,渾然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時辰不早,我送你回前院,祖母還說要給你留著茶喝。”
那副神態簡直像藏了稀世珍寶,都不給外人瞻仰一眼的機會。
顧青竹走了半路,忽然笑了出來,沈曇依舊擺著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臨到月洞門下才停了步子,往她那邊傾過身去,鼻尖的熱氣全呼在了顧青竹的臉頰上:“重陽前一日我派商陸過去找你,去獨樂岡的行程需要到時再定。”
由魏國公府歸來,顧青竹和李氏一起去長松苑打算和老太君彙報一二,哪知馮氏帶著顧青荷又登門造訪來了。
丫鬟忙著煎茶倒水,小桌兒上面的桂花糕和蓮花糕也是才擺的,顧青竹大眼一掃,便知道這兩位怕是前後腳到的府。
顧青荷如今敲定親事,小臉眼瞧著比以前圓潤許多,身上穿的戴的俱是汴梁城時興的款式,上次偷偷來京遭遇小賊,貴重首飾丟了精光,即便在顧府又添置些,但相較起來還是有點寒酸的。現在卻搖身一變,可以與城中的名門閨秀比肩了,單手腕上套的鐲子就有三隻。
“大伯母安好。”顧青荷笑顏如花,自椅子上站起來施禮,又對顧青竹道:“正想尋青竹妹妹說會兒話,你剛巧回來了。”
顧青竹卻沒甚同她好說的,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馮氏初到京師,原先以為自家閨女走了青雲路,嫁進高門,自己這地位也要水漲船高的,誰知近幾日照禮節拜訪同為出身平江府的那些官員貴婦時,也沒見受人尊敬多少,每每她提起女兒婚事,旁人均贊上兩句便不多言,真真令人堵心。
重陽節稱得上一年中的大日子,家家戶戶登高賞菊,佩戴茱萸辟邪,祈求家人健康福順。馮氏琢磨著,不如搭上顧府這條路,多結識些城中的貴人,將來女兒大婚好下請柬,不然王家親眷眾多,婆家這邊兒寥寥無幾實在過不去眼。
馮氏一心操心著自家的事兒,唯獨沒考慮考慮顧府的情狀,這話語一出,老太君臉色便不大好看,聲音也略冷了下來:“今年家中騰不出人手,宴席怕是不會去的,你想去的話,我找人擬了帖子,再送你們母女過去。”
老太君說的宴席,便是世家們在各處遊覽聖地舉辦的菊花宴,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登高吃酒,還能聯絡感情。
顧青荷心裡有點兒不忿,覺得顧家就是看不起她,雖然母親說話不怎麼講究,可但凡能重視些,老太君就不會那麼直白的拒了,於是微微笑著替馮氏圓了場:“祖母誤會了,母親她無意參加菊花宴,就是我上次回來也沒和青竹妹妹說幾句話,想趁著重陽的機會,一塊兒登山遊覽一番。”
話說到這兒,再推辭的話互相心裡頭真個要起疙瘩,老太君念在平江府兩位老人的面子上,終是緩和了態度,同意讓四房梁氏多辛苦下,領著這些孩子們出城登高。
顧青竹惦記著和沈曇的約定,心內盤算著該屆時怎樣推掉這邊,獨自出趟門,只不過困擾她的問題沒存多久,沈曇在信上告訴她重陽節怕是出不去了。
字裡行間雖不是斬釘截鐵,但顧青竹能瞧出沈曇確實走不開,再想到老國公的病情,也不知是又惡化了,還是單純的不見好轉。她急急忙忙抓了張花箋,告訴沈曇遊賞的機會日後多的是,眼下一心一意在家照顧著,旁的都不要想。
節前,府上廚房用粉面蒸了重陽糕,裡頭摻合好些松子兒、核桃仁和葡萄乾,糕上還插著裁剪好的小彩旗,分到各房時,顧青竹又多要了兩份,叫人找來錦盒裝了,送到許芸所住的小甜水巷子,並邀請她一起登高賞菊。
聖人此次招皇商陣勢做的挺足,許芸連日忙著在官府備案參選,另一邊整理著許家近年來的行商賬冊及材料,以便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