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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半倚在車中闔目養神,別瞧著不顯眼一句話,沈曇能考慮著先派人去探路,再送信至宮中,已是盡心盡力。
“你那芥蒂也該放下了。”馬車動起來,顧老爺子磕了磕手中的菸袋,和藹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七丫頭喜歡,還能一直端架子給人家看?那日後可是你的孫女婿。”
老太君撩起眼皮子,嘆得一聲:“你真覺著我是個沒眼力勁兒的?若不讓他們警醒著點兒,再自作主張做了其他事兒可怎麼好,等孩子們成了親,我才能不唱這黑臉。”
祖父祖母在這談論他倆婚事,顧青竹尚不知道,風雪越來越大,顧明宏也騎了馬在車旁護著,不時聽見他和沈曇的說話聲。
外城隔十來丈便有侍衛站著,直到出了左掖門,顧青竹才好打起棉布簾子向外望去。結果剛見沈曇的背影,又是一陣烈風捲著雪花直直撲向她面門,臉頰瞬間被沁的冰涼,努力睜了幾回眼均是徒勞無功。
策馬前行的沈曇沒忽視這輕微的動靜,他側過臉,發現顧青竹正一手掀簾子,另外一手揉著眼睛,似乎迷了眼,於是和顧明宏知會聲,放慢速度和她的馬車並行,皺眉道:“先把簾子放下,這麼擦怎會有用?”
擦完雪還會往上迎,顧青竹的帕子都打溼了,還是不甘心,好容易兩人能同行走那麼段路,哪怕多看兩眼也是好的,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就要拐彎兒了,過去南門大街背風便不礙事的。”
這麼一說,沈曇哪還有不明白的,楞了下,旋即低低沉沉的笑起來,勒了韁繩讓馬朝車子靠的近些,這才道:“好了,我就在這,放了簾子你也能聽清楚,別凍著。”
顧青竹面兒上微窘,沒吭聲的把簾子合上,過了會兒又掀起個小角,可以看見沈曇抓韁繩的雙手,夜裡顯得更加白淨修長。
兩人隔著車窗說了會兒話,大約都是府上最近的瑣事,眼瞧著不到倆月便要過年,各家各戶陸續著手採辦起來,顧青竹現下對後院內務是如數家珍,細碎的講,沈曇沒有半點兒不耐煩。
“哎。。。”說了半天,顧青竹猛然撫掌,懊惱的從身側拿起袖爐,裡頭碳火是離宮時宮女給添的,正暖和著,“你把這個拿上,暖手用。”
像袖爐、觀音兜這類禦寒的物件,幾乎都是姑娘家用的,男人倒也並非不想,主要是頂天立地的偉丈夫,若手中捧著袖爐,頭戴兜帽,十分有礙觀瞻。
顧青竹沒想那麼多,只覺得這袖爐甚小,能輕鬆攏進袖口裡頭,加之外面風大雪大,那些侍衛根本不會瞧見。
沈曇見她遞出來的袖爐,倒不像俗人那般,說什麼男子拿著不雅的話,欣然收下來,在接遞的同時,指尖探了探顧青竹的手,溫熱滑膩:“還行,別再隨便伸手出來了,先自己暖暖。”
還行兩字,指的是顧青竹手尚算暖和。
顧青竹捂著被摸的那塊兒,迷糊了下,這才乖覺的抓起腳邊的棉毯把手塞了進去,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起來,幸虧雙手佔著,車簾子好生生的擋住外邊的視線,否則還不知怎麼臉紅的。
下了幾個時辰,汴梁城的街巷已經開始有積雪,馬車吱吱呀呀的在空蕩的路上行著,沈曇策馬檢視一圈兒,見沒有其他事,先讓顧明宏回車裡休息,自己一人在外面領路即可。
顧明宏有自知之明,國子監和書院的學生自幼讀書,整日在屋內泡著,雖說學六藝也有所鍛鍊,但比起沈曇這種從兵營裡摸爬滾打出來的,簡直天上地下。
“我這有手爐,你要嗎?”顧明宏感激之餘,不忘投桃報李。
沈曇似笑非笑的從大氅中拿出袖爐給他看,顧明宏一噎,甚為無語的上了車。
顧青竹以為沈曇過去便不再回來了,左右無事,索性將腦袋抵在窗邊小憩,平時到宮裡大概小半個時辰的車程,下雪得拖到整半個時辰。
結果沒歇多久,窗外又響起沈曇的聲音:“過年的時候,我父母會去你家拜訪下。”
聞言,顧青竹那點兒睏意飛到了九霄雲外,險些撞在窗框上頭,過年探親互相送個年禮是人之常情,可如果真是來往禮節,沈曇也不會特意再說一遍。
“沈大人和夫人都來?”顧青竹疑惑的問。
沈曇道:“終身大事,當然得他們親自登門才顯誠意。”
“可是。。。沈大哥尚在為老國公守孝。”孝期內不得行婚喜事兒,再普通不過的道理,顧青竹掀起簾子,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雖然不能議親,但態度總要有的。”沈曇搖頭,笑著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