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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前朝大員的宅邸; 沈府佔地大且建築奢華,像是三省居,沈曇見淨室中空蕩; 便差人掀開地板; 挖了個池子出來。他身量高; 在外多年習慣了露天河川裡沐浴; 再讓就著木桶洗很是拘束彆扭,故而才有此一舉。
前人栽樹; 顧青竹成了乘涼的那人。
熱水澡可以解乏; 原本她是不想麻煩下人將池子灌水供她洗用的,瞧著不大; 其實想洗一回廚房得四五個人足足燒半個時辰的水; 可沈曇在她還睡的時候就吩咐了,顧青竹便心安理得的享受下。
頌安在旁邊伺候著,邊拿了皂莢幫她塗頭髮,邊說道:“姑娘下午歇息,秦夫人來找過您; 我說要叫您起身卻讓她阻了,似乎明兒會再來。”
頌安口中的秦夫人指的是沈仲的大姐沈從玉,早先沈老爺子還沒封國公時,她早早就嫁出去了,以當時的門第看,已算不錯,可惜沈家後來顯赫,沈從玉心裡頭就不大平衡了。
中間有那麼幾年,沈曇這位大姑還鬧過和離,秦家明知手裡抱著個金鳳凰,怎還能答應這種事兒,死活是沒同意,沈老太太也是一個意思,既然之前都能安穩的過日子,偏偏家裡頭封了國公府便不能過了?
沈家沒那種過河拆橋的人。
於是兩邊壓著,沈從玉也沒真如願,憋屈的當她的縣令夫人。
她嫁去的秦家也在陝西路,趁著沈曇成親,在家多住一陣子,鬧洞房時顧青竹見過她,身邊兒還跟著個十多歲的閨秀。
“大姑可曾說有什麼事?”顧青竹雙手扒在池邊的石頭上,下巴抵著胳膊歪頭問道。
頌安搖搖頭,將剩下的皂莢放在碟子裡頭,掬了把水淋在顧青竹頭髮上,揉搓起來:“倒是沒提,不過她還領著位姑娘一起來的,看著怪道。”若是她自家女兒,頌安也不會多想,可那日明明說是幹閨女,就不得不提防些了。
顧青竹腦袋還半迷糊著,沒太深想,點頭道了聲:“應該喊我的,明日預備些東西,等和祖母請安後便過去看看罷,郎君人呢?”
“姑爺在書房讀書呢。”提起沈曇,頌安就為自家姑娘高興,成親以來連半點兒不周都尋不到,可不就是嫁對了良人,“魏姑姑招呼人把晚膳送過去的,姑娘放心。”
“吃了就好。”她是泡在池子裡才想起時辰,一問才知道都過了用飯的點兒。
頌安想了想,末了又加上句:“送飯的都是小童。”
顧青竹一窘,方才的困勁兒全飛了,掩飾般的拿水瓢舀了水衝在髮尾:“我又沒問那些個。”
“姑娘羞什麼?”頌安也捂著嘴笑起來,幫她把髮絲理順了,嘆了嘆,“姑爺對您是真好。”
她怎會不清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話,再沒有此時理解的更透徹,在沈曇面前,顧青竹是被捧著託著,所有的事兒都打理的恰到好處,絲毫沒有讓她感覺為難的地方。即便是偶爾的分歧,比如私庫鑰匙這事兒,沈曇也有法子讓她情願的接受。
當然,如果能多顧及點,絕了白日宣淫這種後患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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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青竹一早去了沈老夫人的錦繡堂問安。
錦繡堂仍保留著老國公在世時的模樣,院子裡的兵器架子列成兩排,刀槍棍棒俱是齊全,那塊地上鋪著厚實的沙土,下面用溼泥墊著,練刀槍的時候才不易傷著腳踝和膝蓋。
起初沈老夫人消沉過小半年,後來緩緩精神,自己也開始鍛鍊起來,刀槍自然不能用,但走走步子,打套八段錦還不在話下。
顧青竹陪著老夫人走了兩圈,見她開始練拳,便有興趣的跟著學上一學,顧家會拳腳功夫的少,這些個動作在她眼裡很是新奇,且覺得練著不難。
“真是難得,我跟那幾個潑皮說了多少遍都不頂用。”沈老夫人笑著感慨道,“也就你看了想學。”
顧青竹還以為她口中的潑皮指的是沈曇兄弟幾人,便頓了頓,開口道:“郎君不會這個麼?”
沈老夫人滿臉不想提的表情:“哪兒是他呢,是家裡頭的姑娘們,個頂個的沒個賢淑樣子,整天到晚想著怎麼去玩,倒是把沈曇小時候的不省心學了個十成十,你這成了她們的長嫂,日後得替我管教著點兒。”
沈家的姑娘們也到了說親的年齡,都是被老國公去世給耽擱了,如今只沈萍有著落,還是原先定的婚事,顧青竹當沈家長房長媳,自然要挑起這個擔子。
“應該的。”她不確定老夫人話中是否有這層意思,是以模稜兩可的回答了,思酌著回去問問沈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