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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捨不得,舉著巴掌照她掌心狠拍了好幾下,恨聲道:“沒個讓我省心,還沒成婚,這心思就全撲在人家身上了?”
家中長輩錯以為她是想探望趙懷信,顧青竹便將錯就錯,直接承認道:“孫女兒去去就回來,一到地方就給祖母報平安。”
兵馬糧草不斷向京兆府運送,聖人這次委派官員前去,另外也備上三十多車的米麵和鹽油,許芸做了皇商,這兩年銷往西北的鹽好大一部分是經她手收購的,趁著形勢,許家產業也不拘於瀘州和南方,眼下京兆府也將設上鋪子。
官道上車隊絡繹不絕,連日運送,路況比顧青竹上次經過時差了很多,四處都是坑窪,馬車行的顫顫巍巍,行至半道程瑤暈的不行,停下來歇息一日,顧明宏派人把車上鋪幾層厚墊,乾脆讓她躺下能舒服些。
隊伍趕到地方花了小半月,進城時是半夜,車外呼呼的烈風將壓緊的布簾都掀了起來,顧青竹順眼看向窗外,高聳的城牆在夜色中隱隱現出個輪廓。
知府給他們安排的院落在衙門旁邊,轉兩個巷子就到,範大人和顧明宏他們去衙門敘事,舟車勞頓的,顧青竹和程瑤沒再折騰,先擠著睡了一宿,醒來後才差遣丫鬟佈置好兩間屋子,把箱籠裡用的東西拿出來。
趙懷信奉命到西北負責調配軍需,戰事吃緊連著幾天無法闔眼的情形多的是,好容易調整月餘,沈曇的事情一出,又是黑白顛倒的忙碌。
顧明宏跟他說七妹跟著來了,他擰眉沒回過神,慢半拍的恍然意識到指的正是顧青竹。
“我這當哥哥的還沒見她那麼急切過。”顧明宏感慨道,“祖母起初沒同意,她竟跪在地上求,嚇的老人家一跳。”
趙懷信震驚之餘,瞬間就明白她是為著沈曇而來,心中微酸,笑了下道:“明宏兄一路費心了。”
“自家妹子操心不是應該的麼?”顧明宏瞥他一眼,挺不是滋味的說,“青竹對你可謂掏心掏肺,若欺負她,我頭一個饒不了你。”
趙懷信半低著頭,認真道:“我護她還來不及。”
從前聽聞邊關緊急,並不知怎樣的急法,初到西北兩日,顧青竹著實深有體會。
範大人和四哥從當夜進了衙門便沒回來過,直到第三日才現身,趙懷信披著純黑大氅跟在後頭,在汴梁時總一塵不染的鞋靴,如今也泥濘斑駁。
程瑤暈車尚沒緩過勁兒,飯食俱由顧青竹打點,這樣的天氣,吃些熱鍋子最暖身,左右銀子管夠,六合去集市買的新鮮牛羊肉,大個兒的蘿蔔番薯,兩樣青菜,配上廚娘手工團的圓子,又包上幾屜餃子煮了,熱騰騰的擺滿一桌。
範大人看的直瞪眼,直說幸虧沒喊人回來,不然這滿桌子菜指不定不夠吃呢。
雖然一直拒絕趙懷信的示好,但她懂得人情世故,兩人也有半年多未見,看他神色略有憔悴,動手舀了碗清湯,配上蔥花遞過去道:“喝下暖暖身子。”
當著眾人面,趙懷信沒說其他話,單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接過碗。
屋子既然整理好,程瑤便搬過去和顧明宏同室,這宅院統共兩進,前頭是堂屋和書房,後面挨著幾間臥房。
顧青竹臨睡前見書房的燈還亮著,想來趙懷信並未休息,心內有些想去問問尋找沈曇的近況。她下床換了雙夾棉的軟繡鞋,圍上斗篷順著連廊到書房前,門半掩著,剛剛站定裡面就傳出趙懷信的聲音:“就知道你等不到明天,進來吧。”
屋子不大,兩面牆都置著書櫃,靠窗的地方擺著張書桌,書籍輿圖散亂的哪兒都是,羅漢床的一角堆著錦被,約莫經常在這小憩。
趙懷信背對著她,立在書桌前,正凝視著輿圖沉思,顧青竹抿嘴走了進去,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還在忙?”
“衝著你辛辛苦苦置備一桌飯菜,我也要出點勞力不是?”他這話說的極是有禮,但也掩飾不住其中的酸氣。
顧青竹呆了呆,隨即瞭然,輕聲解釋道:“那飯食是單純想給你們補補身子,和他沒什麼關係,我現在來才想問下情況的。”
“是我胡言亂語了。”趙懷信頭疼的捏捏眉心,也不知怎麼回事,從知道顧青竹來就心神不寧,有種說不上來的煩躁,燎的胸口憋悶難忍,他伸出食指點著圖上幾個用紅筆圈出的地方,“這是排查過的,目前剩下與西夏邊界處南的一片山林,那片林子沒個六七天走不出去,山中倒有村落,但均以捕獵為生,冬日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
顧青竹順著他指的看去,圖上確是樹林標記的模樣,周圍延綿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