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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竹一愣,自從和傅長澤的婚事作罷,她便很少吃了,沒什麼多餘的意思,純粹是想不起來。
“你怎的知道我喜歡吃那個?”她似乎也沒和沈曇提過,不由好奇問。
“聽你丫鬟說的,來的時候正好路過。”沈曇捏住她下巴,往臉頰原來那處劃傷的地方瞅著,結痂早脫落了,中間兩道面板比旁邊白點兒,瞧這樣子,過完冬季大概就不顯了,“恢復的不錯,那藥粉每日可以繼續用,快點好起來。”
“哪個丫鬟?”顧青竹不信,用手蓋住半邊臉,“早就好了,是你眼太尖,一點點都能瞧出來,太醫都說沒問題的。”
沈曇不想告訴她,是因為無意中見傅長澤拎著袋子,但那都算很久之前的事兒,他因此還好生鬱郁了一陣,今日路過延慶觀,門臉外排隊的人已經到街上,鬼使神差的就買了。
“記不清,臉盤挺圓的。”沈曇故意模糊道,然後挑眉笑了笑,“太醫都是老花眼,和他們比,當然我說的對。”
“臉皮真夠厚的。”顧青竹忍不住笑起來,臨別的難過和憂慮消散幾許,在他腰背後抓了兩把,叮嚀道:“你這一路要仔細著,身上隨時帶著傷藥,凍傷的也要備,入口的東西忌生冷,酒可以喝,但不能貪多,傷身不說還誤事兒,我懂得少,只能惦記著你身體,國家大事卻無法分憂的。”
沈曇靜靜聽著,臉上笑容漸漸斂起,低頭緩緩在眼皮嘬了一口,壓著她額頭嘟囔道:“安心,為了你我也會平安回來。”
話匣子一開啟,她說的也愈發順溜起來,角角落落能想到的都提醒了,到最後鬧的沈曇直求饒,臉色一沉,直接低頭堵住那張不停開合的小嘴,吻的她再說不出來話。
顧青竹嗯嗯唔唔半天,還有想說的沒說完,就拿手推他,但又怎能推得動,最後只有換氣的份,思緒已然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窗外竹葉簌簌作響,沈曇意猶未盡的停住,用舌尖在她唇瓣畫了個圈兒,而後依依不捨的坐直身子,兩個人呼吸都混在了一塊兒。
沈曇急躁的按住額角,勉強平穩住氣息,睨著她道:“青竹,這次再回汴梁,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你和趙懷信那婚約都要解了。”這次戰事即便不再擴大,想要平息至少也花費七八個月的時間,若無意外,再回來怕又是一年盛夏,到時候顧青竹已經及笄,等趙家真換了更貼合日子,便不好收場了。
顧青竹當然清楚,鄭重的點頭,她也是這般打算的:“不用非等你回來,明年春天我就和趙公子商量。”
沈曇頓了頓,扯著嘴角道:“他如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說不動他。”
她啞然,趙懷信一副隨你折騰的態度,的確讓人心中沒底兒。
“那我先試著說說?”顧青竹詢問般的望著他。
沈曇無奈的把人按進自己懷裡:“我若說不行,你會不會又怪我幫你做主了?”
顧青竹扭了扭身子,蹙了眉瞪著他:“你怎麼小肚雞腸的,吵一次就記著仇。”
外頭傳來陣喧鬧聲,沈曇往窗外扭頭看了一眼,笑道:“都是你的理,行了,說我半天,我也得囑咐你幾句,乖乖記住。”
這是顧明卓他們從海納堂放課了,平江府幾個小的也跟著聽,平素兩三人,如今是七八個哥兒聚在一起學習。
快到晚膳的時辰,沈曇大概也要走了,顧青竹忍不住挺直了脊樑,離別的慌亂瞬間原封不動的附在身上,她張了張嘴:“你說罷。”
“少出門,反正冬天外頭也沒地方可去。”沈曇看出她的情緒變化,暗暗嘆了口氣,又探過身子親了她,低聲繼續說,“留意六公主、瑞和縣主,我吩咐了家裡的書童,每隔兩三日來百川居整理書籍,有信的話他會遞給你丫鬟,當然,任何時候有需要辦的大小事,都可差他去做。”
顧青竹嗯了聲:“好。”
沈曇又道:“方才我去見過顧大人,有些話和他說過了,還要稍微提醒下你,太子和三皇子那邊,不要攙進去,過年女眷往來得多,行事小心。”
他說話從來都是有的放矢,雖然顧青竹沒明白透,但還是記牢了,待頌安在外面提醒時辰,沈曇整理了衣袍,又轉身把她抱住兩息,笑著踏出門去。
遠處朦朦朧朧的看見一排光亮,顧青竹抬眼,發現廊簷的燈籠都點上了,院中落著薄薄一層雪沫子。
竟是初雪。
沈曇往前走了幾步,出了房簷,頭頂立刻飄上了雪花:“記得去年便是差不多的時候,在南屏山的廟中見得你,轉眼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