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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聽他說完並不意外,擺手讓把人請上來。
“弟子沈曇,見過顧大人。”沈曇衣著樸實無華,隨處可見的深色盤扣長袍,入門前將腰間的佩劍取了去,通身未見任何玉墜佩飾,卻仗著那張貌比潘安的俊臉,將衣裳都襯托得華貴許多。
將人帶到,顧明宏暫時功成身退,顧英頷首,指著桌上攤開的《暢遊記》問他:“類似的看過麼?”
沒有寒暄,出人意料的拋來個這樣的問題,沈曇卻反映的很快,把腦中那套說辭先放放,垂眸看了眼那本書道:“有幸拜讀過範培的《神仙遊》。”
《暢遊記》乃前朝名士方進取所著,流傳於世的多是殘本翻謄的,即使是顧英手中這本,也只有原著的一半,可其中文學造詣之精神,早已讓後世學子深深折服。
而沈曇口中說的《神仙遊》,不過是同期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道教大師即興寫的,其中許多均為夢中所見,言語新奇倒是新奇,但因為虛虛實實難料,評價也是褒貶不一。
“喔?”顧英靠在椅背上,頗有興趣的問,“現在的年輕人十有八/九都會選這《暢遊記》,你為何偏偏特立獨行?”
沈曇恭敬道:“弟子也曾看過其中幾篇,但拙見以為,《暢遊記》更是精妙,看書本就是喜好之事,眾人所好並非我所願,是以在看過範培寫的後,便沒再讀《暢遊記》了。”
顧英將手安在書封上頭,慢聲道:“既然沒有通讀,怎麼知道你以為的就是對了?”
“無關對錯。”沈曇逐漸正色,“這好比口味有鹹淡之分,各取所愛,只是弟子更喜歡而已。”
顧英沉吟半晌,站起身走到桌對面,從架上抽出張半人高的宣紙,鋪在上頭:“那我們家七丫頭呢?”
沈曇眼中精光一閃,知道自己猜得沒錯,老太君果然和顧大學士說過了。
“晚輩不敢狂言。”他毫無畏懼的直視著顧英,懇切道,“只能說七姑娘是我今生唯一想娶的人。”
顧英依舊是處之泰然的表情,呵呵笑道:“好個不敢狂言,老夫看後頭這半句就夠嗆。”
沈曇搖頭道:“我雖年輕,但也懂得有些人是可遇不可求,而幸事是晚輩遇到了。”
老太君和顧英並沒說太細,可老爺子火眼金睛,稍微想想,便把前因後果推測的八/九不離十。顧同林收的這個弟子他很滿意,若說日後成為自家孫女婿,也沒有可挑的,只是牽扯到趙家,連他都覺得萬分棘手。
既然戳破這層窗戶紙,老爺子索性講的透徹,把硯臺和墨條推到他眼前,示意沈曇幫著研磨:“表決心的話不用多說,七丫頭這次犯錯在先,該她受的罰俱少不了,而你們倆個以後的事兒,全在她的意思,她如果扛下去非要選你,老夫也不怕因此開罪趙大人,不過她若是改了意願,你也莫要強求下去。”
沈曇一聽,心中暗鬆了口氣,誠心實意的俯身跪下三拜:“晚輩多謝顧大人。”
“你這樣子,倒是吃準了七丫頭跟你。”
顧英手指點了點硯臺,沈曇立刻會意,起身繼續把墨研出來,嘴角輕輕揚起:“如果不信她,我也不敢來您跟前求情。”
整整一上午,顧老爺子讓沈曇研磨,寫了倆幅字,翰林院學士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顧英一手字筆底生花,若放在外頭,可就有市無價爭相求購。
顧英也有意考驗他的耐性,中午捎帶留下沈曇用飯,倆人在書閣則面的廂房擺上小桌,兩樣配菜,一碗滿滿的筍潑肉面,廚子手工擀制的細面勁道的很,吃下去回味無窮。
沈曇沉得住氣,陪著老爺子閒聊大半日,顧英讓他走時,也沒多說其他,商陸在百川居等的發急,看見自家主子便迎上前問了句七姑娘的情況,結果才知道,壓根兒沒見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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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開封府下了場暴雨。
剛剛盛放的海棠,隔了一晚,樹下遍地都是打下來的花葉。
祠堂裡溼冷,看守的老僕把門合上幾扇,單留下正中的,終於是能聚些子熱氣。顧青竹上午面向先祖牌位跪經,下午則在房間裡抄寫女誡,乍暖還寒的天氣,頌平不得不又要來袖爐給她備上。
老太君惦記著讓於媽媽每日送上薑湯,鍋裡時時熱的,沒事兒便能喝了驅寒,就寢時又放上炭盆子,頌平怕冷都沒太覺出什麼,但身子骨最好的顧青竹卻受了寒氣,從祠堂出來嗓子已然講不出話了。
黃姑姑還想著她在老祖宗那兒侍疾累著了,房裡先是用醋燒著燻過一遍,防止丫鬟們也染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