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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扔給商陸,抬頭便看見了倚靠在欄杆上的趙懷信。
圓月高懸,房簷下的圓燈籠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暈,趙懷信手中端著碗,腳邊兒放了壇西北烈酒,正垂眼看著沈曇,臉色晦暗不明。
沈曇腳步不停的上了二樓,擦身而過時兩人均未說話,卻在將要推開門的那瞬,趙懷信猛然伸出胳膊擋在了他面前:“她剛喝完藥睡下,咱們先聊聊?”
“待我先看看她。”沈曇眼皮子都沒抬,撥開他的胳膊就要往前走。
趙懷信從未看他如此不順眼過,顧青竹衝開人群撲倒沈曇的那一幕不斷在腦中重複著,彷彿一把利刃來來回回在心頭磨砍,摻雜著震撼、酸澀,原本辛辣的烈酒簡直像泡過了黃連,滿口苦澀。
“看不看又有什麼區別?”趙懷信涼絲絲的開了口,伸手指向窗子道,“青竹的傷能立刻好了?還是她可以不知疼痛?”
若說心疼,沈曇比趙懷信更痛上幾倍。
回想對顧青竹初有好感時,他便是藏幾分掖幾分。
不為別的,沈家如今的境況,即便老國公健在,沈曇也必然會從軍做武將,軍功拿命搏的不說,年輕將領常年駐守在外,像京兆府這種地方還算近的,若真分到南北兩地,光來回路程就要月餘,哪個名門閨秀甘願忍受聚少離多,獨守空閨的日子。
再往遠了說,即使選擇隨軍常住,吃苦受累的也是女人,除了這些,每次出征還要牽腸掛肚,甚為辛苦。
沈曇思慮過很久,才下定決心追求顧青竹,可他卻沒有料想過,她會因自己而受傷,差點兒失了性命。
沈曇沉默了下,語氣十分的強硬:“我現在必須進去,你瞭解我,所以別逼著我動手。”
趙懷信雖打不過他,但卻不畏懼,可惜無論如何這都不是肆意打架洩憤的好時機,於是勉強按捺下心裡頭的衝動,退兩步讓他進去了。
醫館後院並不臨街巷,屋子裡安靜的很,離門近的立櫃上放了盞油燈,床榻挨著窗子,朦朧的月光透過木窗灑進來,顧青竹側躺著蜷縮在被子裡,蹙起的眉心便沒舒展過。
頌安聽見聲音就起身朝他行了禮,沈曇擺手示意她退下,然後走到床前盯著顧青竹看了半晌。
在大營時想了很多,真看見人,腦中又是成片的空白。
受重傷加上失血,她的手腳冰涼,腳底放著個湯婆子,沈曇好似捧著件易碎的瓷器那般,屏息將顧青竹的雙手攏在掌心,許久尤覺不行,乾脆俯身用唇含住她的指尖,一點點盡力暖著。
恨不能以身替之。
頌安沒敢走遠,餘光瞄到沈曇的舉動,眼眶又溼了起來。
門前的趙懷信喝完第三碗酒,沈曇悄無聲息的出現他身旁,見地上還餘著好幾壇沒拆封的,隨便拎起一罈撕開封紙,灌下一大口:“有什麼話,咱們今日全都說開了吧。”
趙懷信眺望著遠處夜色中的營地,單刀直入道:“你給不了青竹安穩的日子,她跟著你受苦倒還罷了,但如這次的危險,誰都保證不了以後就沒有。”
沈曇絲毫不覺意外,反而嘆息了一聲:“說的沒錯。”
“而你給不了的這些,我卻可以給她。”趙懷信挑起眉道,“你我仕途不同,我在戶部無需在刀尖上舔血,她會很安全,我母親喜歡她,家中沒有無所謂的姐妹刁難她,知道麼,我才是最適合青竹的人選。”
“你打算用這點兒話讓說服我放棄?”沈曇笑了下,抬手將酒罈子放在欄杆上頭,“別開玩笑了。”
趙懷通道:“你覺得我在玩笑?她那個樣子,你還想再來一次麼?”
這話正中沈曇的死穴,頓了頓,捏在酒罈上的手指手泛了白:“事在人為,我若因為這次的事兒而生了退意,如何配的起她捨身相護的心意?所以責備的話你儘管說,其他的便不要浪費口舌。”
趙懷信側過臉道:“好,指責先免了,我就告訴你一聲,剩下各憑本事。”
沈曇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完,看他一眼道:“說真的,這也就是你,換做別人如此說話,我便直截從這樓上把他扔下去了。”
“怎麼,難不成感謝你手下留情?”
“不用,你的話說完了,眼下輪到我。”沈曇站的筆直,半邊臉隱匿在陰影當中,“信也好不信也罷,以友人的身份提醒一句,你陷得越深日後越難出來,我和青竹之間沒有任何人插足的餘地,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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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曇大刀闊斧在營中查詢內奸,動用的沈家軍就有近千人,一時間風聲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