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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擺手制止:“我也不想知道,但有一點我肯定是知道的,若兩百貫是二成紅利,那麼這兩個月東翁從鹽上就得利了一千貫,但無論售價幾何,五十鈔鹽肯定賺不到近千貫的利潤。”
朱歡點點頭。
“東翁,君子恥利,我以為不對,如果恥利,幹嘛國家鹽茶酒礬全部實行榷法,又有那麼多官辦的坊場坑渡?朱家乃是商家,趨利而行,更是合情合理。並且這種鹽與其他鹽不同,它有一個再加工過程,中間可能會產生三四成以上的損耗。按照朝廷制度,買一鈔鹽就有權售一鈔鹽,僅是這三成損耗就有著無限的操作空間。”
朱歡再次點頭。
他在家中就計算過這件事。簡單的,我買來一千斤鹽,但經過提製,只有六七百斤鹽,那麼就有權利再售三百斤私鹽,而且是合法地售這三百斤私鹽!
“不過它眼下是獨門生意,利潤驚人,眼紅的人會很多很多,高處不勝寨,但眾矢之的比高處不勝寨更危險。”
“小郎,那麼老夫怎麼做?”朱歡問道。這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商人,實際趙丁等家族發起壯大之時,朱家還只是一個小商人,朱家正是在朱歡手中漸漸崛起的。這可能是王巨的幸運,換別的商人,未必會立即欣賞王巨。但也有可能是朱家的幸運。
“延州一半用解鹽,其他地區全部用解鹽,並且延州另一半青鹽朱家不得參與私鹽過程,全部從其他大戶人家購買。”
“這個……”
“朝廷不是缺鹽,幾十年前廣南東路因為囤積了六十年的鹽量,被迫將廣東數鹽場一起關閉。除了西南少數交通困難地區外,宋朝大多數地區不缺鹽,而是如何賣更多的鹽,賣更多的官鹽。比如解鹽,只要是真正的鈔鹽官鹽,一轉手朝廷最少一斤能獲利十五文錢。因此東翁買的鈔鹽越多,朝廷會越高興。東翁再從其他大戶人家手中購買一半青鹽,那麼其他大戶人家便會獲得這一半青鹽的私鹽之利。大家得利了高興了,也就不眼紅了。而且朝廷若追究,朱家是買回來的鹽再加工,並且有鈔鹽鹽政的那個空子可鑽,那麼也不違反朝廷鹽法了。這才是久安之策。”
“但是……”
“我知道,這樣會無形增加很多很多的成本,管理更麻煩。但是人眼光一定要放長遠一點,工於心計未必是貶義詞。如果眼光短淺,貪佔小便宜的工於心計,說不定是自取滅亡之道。然而眼光放得長遠的工於心計,又學會捨得,有舍才有得,那就是大智慧。東翁,眼光何不再放得更遠更遠。”
“更遠更遠?”
“不一定非得在延州,這種鹽技術簡單,早晚必被人仿造出來。但它一出來,必然引起大家的驚奇轟動。”
朱歡再次點頭。
當朱家第一次賣這種鹽時,將大家一起嚇傻了。然後朱家僕役讓客人用手指頭醮著嚐了一嘗,迅速就被轟搶一空。
“所以必須用最快速度搶佔更多的市場,延州、鄜州、坊州、慶州、坊州、耀州、同州……直到長安,短時間內最大限度謀取暴利。因為朱家用的全部是朝廷的鈔鹽,甚至額外多用了鈔鹽,也在等於替朝廷拼命地賺錢,官府也會樂於其見,樂於其成,甚至會主動幫助你家,小子以為這才是真正的商賈之術。”
當然了,若是這樣,王巨這份分紅拿得也不會燙手了。
“醍醐灌頂哪。”
“不過東翁,適度二字乃是做事的真正標準,小子雖有功,然而這二成分紅太多,不如按照寨中桃溪劍的慣例,我依然從中抽取百分之二的利潤。”說著王巨拿起二十貫交子,餘下的全部眼神堅決的全部推給朱歡。
這也是一種捨得。
沒有他的啟發,恐怕得再過八九百年,才能出現這種細鹽,當然那時的細精比這個質量要合格得多。
但王巨所謂的功勞,不過就是動了一下嘴巴,連研發都沒有參與,經營成本全部是朱家所為。雖然朱家想籠絡他,但真拿了二成的利潤,長久後,朱家內部必有人不快活。可只拿其中百分之二的利潤,王巨就會心安理得了。其實若是朱歡將諸州路子打通,就是百分之二的利潤,恐怕對於王巨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朱歡長聲嘆息。
其實他很想說一句,程勘說高人,王巨雖然年齡小,離這個高人稱號實際真的不遠了。
“丁家的事有什麼動向?”
“入殻了。”
“耶!”王巨歡呼一聲。
雖然美好的前景漸漸沖淡了寨子的憂傷。
雖然宋朝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