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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掉哀家?
想到這份上,她終於想明白,不對,如果“兒子”出事,韓琦咬定自己害的,還真能幹掉哀家了。於是沉下臉說:“相公是何言,自家更切用心。”
“太后照管,則眾人自然照管。”
上了這條賊船,俺下不來,你也休想下來。
第四步,趙曙說生病了,不理政,不理政也不要緊,暫時還有曹大媽在垂簾聽政,那麼先醫病吧,然而趙曙又不喝藥。韓琦親自到宮中來喂藥,趙曙喝了一小口又不喝了,韓琦只好端著藥碗,不喝不行。然而趙曙忽然一變臉,將藥碗打翻,藥湯淋了韓琦一身,曹大媽在邊上看著,說了一句話,相公殊不易。
韓琦心中那個淚奔哪。
趙曙兒子趙頊來了,跪在床前舉起藥碗,趙曙看都不看。
第五步,趙禎要下葬,兒子總得要出面吧,但趙曙說俺生病了,哪兒都不能去。大臣們大譁。可到了這一步怎麼辦呢,司馬光出面,他找來太醫的記錄,“六脈平和,體內無疾”。這一逼趙曙無輒了,只好出來。來到趙禎靈前,就是這些人各有各的私心吧,想一想趙禎的仁慈,這一下葬那就永別了,那一天宮中哭聲震天,有一些大臣幾乎哭得死去活來。當真他們心腸比金人還要冷漠?然而趙曙可倒好,上次還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這一回連眼淚都沒了。
韓琦無輒,只好發明一詞,“卒哭”,就是結束喪禮的傳統,以前做子女的必須在殯禮上大哭,從現在起,哭不哭由著你吧。
第六步,曹太后越來越失望,這個兒子簡直不象話,後面還不知道發生多少事呢,於是她收集了一些證據,交給韓琦,準備廢掉這個不孝的兒子,然後交給了韓琦。
韓琦看了,然後做了一個讓太監目瞪口呆的動作,當著太監的面將曹太后的懿旨燒掉了……
然後韓琦讓傻了眼的太監帶一句話回宮,皇上不是生病了嗎,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能當真。
太監走了,韓琦立即狂奔,去找歐陽修。
實際他此時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首先說能不能廢,能廢,曹太太的證據足以廢掉趙曙。而且曹太后此時垂簾聽政,廢掉趙曙引起的風波還不會太大。並且西漢就有霍光之例。有理有據可行!
要命的還有富弼。
原先富韓同為首相,韓琦在富弼之下。
不過韓琦是一個強勢人物,當年他都想“推翻”范仲淹了,就不要說富弼。因此說一不二,富弼便與他爭議,韓琦不耐煩了,道:“你又絮叨。”
絮叨此時形容老婦人羅嗦的,用在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堂堂首相身上,富弼會是什麼感覺:“絮為何物。”
韓琦聳聳肩,強悍人物的人生非是你這個絮叨君子所能理解的。
富弼母親死了,大孝是二十七個月,那很苦逼,因此宋朝發明了一個人性化的詞,奪情,滿一百天,就可以不守孝了。一百天過後,奪情起復。韓琦又說了一句:“此非朝廷盛典。”
富弼乃是一個愛惜羽毛的君子,一聽就明白了,得,俺不留戀官位行吧,回家守大孝去。
這不要緊,因為王巨的推動,趙禎晚死了近半年,富弼已經回到朝堂。
他未參加皇儲之事,又有足夠的威信讓國家平穩渡過。
要命的是趙允讓胞兄趙允寧之子趙宗諤,趙曙的胞兄趙宗佑,宋太祖的重孫趙從古,這幾人都曾經被考察,幾年前與趙曙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刻意培養過,而且都是優秀的宗室子弟,無論那一個要聲望有聲望,要作為有作為,只要正式決定廢立,群臣現在對新君極度失望,隨便從中挑一個,曹太后與富弼聯起手,就足以讓國家成功換君。
但那樣,他與歐陽修將會很悲催。
甚至迅速走下權利的巔峰生涯。
韓琦是頭號人物,歐陽修乃是二號人物,歐陽修也急了,要臉,見鬼去吧。兩個人迅速入宮,但曹大媽關健時候掉鏈子了,見了兩人,開口道:“老身殆無所容,須相公做主。”
韓琦與歐陽修一顆心定下,做主哪,那就好辦,韓琦漫不經心,就象他在家訓他小妾一樣說道:“這是病了的緣故,病好了,就不會這樣了,況且兒子有病,做媽媽的就不能容忍點?”
歐陽修也在邊上勸。
成功了,就在趙禎屍骨未寒的時候,兩個才子成功地欺負了天下第一號**。
第七步,趙曙在宮中忽然突發奇想,將替趙禎看病的御醫喊來,也就是原鄆州觀察推官現殿中丞孫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