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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吧,就象我這三戰,我不說繳獲的所得,只說支出,武器損耗,士兵撫卹獎勵,那個資助的不算,只算朝廷發下來的撫卹獎勵,不過十萬貫。三川口一戰,劉平帶的兵馬比我手中多了三倍,損失更重,但五十萬貫夠了吧,就打算一百萬貫吧。好水川更慘,三百萬貫。定川砦那慘到了極點。一千萬,兩千萬貫吧。府麟路那邊損失也不小,不過是打勝了的。一千萬貫吧。然而怎麼變成了三億?”
這個賬嚴重地不對頭。
“問題很簡單,因為增兵,增兵就要增加糧食供給,後勤物資,現在華池一斗粟也不過十幾文,中原那邊更賤,不足十文。但因為必須在很短時間運到西北,貪汙,浪費,一斗粟到了西北成本能達到三四百文錢,高者能達到一千多文錢。幾十萬大軍,無數民夫,還有幾萬戰馬,每天要消耗掉多少昂貴的糧草?這一消耗就是數年之久。范文正公在那時廣修堡砦,我就不提薪酬,最少得供應百姓伙食,那不是幾文錢的小米,而是幾百文錢的小米。一個堡砦修下來,在慶州賬面上看到的是糧食物資的損耗,但到了三司賬面上,得花費多少?”
這樣講,葛少華就明白了。
所以宋朝以前,國家也提撥了許多重臣的門客幕僚做官員,他們不但隨著重臣做了多年的事,而且耳聽眼觀,也積累了許多經驗。就象皖江口一戰中的那個王明,這是北宋一個遠被人低估,文武雙全的幹臣,他起步便是做了後晉驍將藥元福的幕僚,從而漸漸進入仕途。
再說葛少華,呆在王巨身邊五六後,若是外放,也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基層官員。
不過宋朝東華門外能唱名者才是好男兒,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這時朱清騎馬奔了過來,來到他們身前,下了馬說道:“王知縣,一百匹吐蕃馬運到了華池縣。”
“哦,我們回去看一看。”
王巨帶著大家騎馬回去。
他將李妃兒也帶來了,李妃兒不會騎馬,王巨便讓她坐在自己身後抱著自己,西北民風開放,也很正常,不過李妃兒一張臉始終羞紅著。
回到華池縣,天也黑了。
王巨舉著火把觀看,馬不算太好,只能說一般,不過想要唐朝時的青海璁那是不可能了,大非川人都活不下去了,還能養良馬?
並且價格也比原先的貴。
好在現在的馬數量缺口不多。
去年出兵之前,王巨首先思考的問題就是西夏會不會報復?
最後認為不可能,第一條原因雖然可能導致西夏出現慘重的損失,但能在李諒祚忍受範圍之內,除非自己想佔領疆砟堡,那麼李諒祚那真會要拼命了。
其次就是集兵的速度,宋朝多是步兵,軍隊行動緩慢,西夏多是騎兵,行軍速度快,不過西夏多是役兵制,小規模的用兵速度是會很快,但大規模的用兵速度也快不起來了。別看李元昊一動就是十萬兵馬,在行軍之前,同樣要有一段很長的集兵時間。
可是大規模的集兵,那就是戰爭了,西夏要考慮輕重,這個考慮需要情報,需要斟酌,也需要時間,再加上集兵的時間,深冬到了,冰雪封路,出兵的可能性不大。
小規模的出兵,王巨不懼,於是最後決定亮劍。
今年還會如此,即便入侵,春天的可能性極小。這與集兵時間無關,而是供給。西夏貧困,一半供給指望著抄掠呢。春天能抄掠到多少物資糧草?只有到了秋後,各堡砦都準備了大量糧草,就是普通的百姓寨子也有了收穫,也準備了牲畜過冬的牧草,那時候入侵,才能靠以戰養戰減少供給的負擔。
不過也說不準,萬一西夏人發神經,不按常理出牌怎麼辦?
因此去年戰後,王巨繼續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情報,以求提前有備。今年還是如此,萬一西夏人春天就入侵呢?三川口之戰是正月,好水川之戰也是正月!
所以這些馬來得越早越好。實際聽到西夏將沒移嘞逋斬首後,王巨心中也隱隱後悔,早知如此,不如當初多留下一些馬。
王巨看後點點頭:“朱管事,麻煩你了。”
“王知縣,如何說這見外話。”朱清道。
“是麻煩你們了,”王巨再次說。這次如果沒有朱家與李家幫助,自己赤手空拳,很多事都會辦不成。而且為了這個馬,朱清親自跑到了渭州與那些陌生的蕃商打交道,多少也擔了一些危險。
仇縣尉與杜主薄迎過來,道:“那兩個中使又來了華池鎮,不過只住了一夜,便去了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