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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遠的‘無辜’言語噎得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秦遠表現得太自然淡定了,孫一山和周志武絲毫沒有懷疑他們倆吃的東西不是山野蒜。
倆人只是想著,如果這件事告到上面去,照秦遠那個說法,他倆肯定得不了好。畢竟是他們出言不遜在先,秦遠以‘分享’名義在後。而且他們倆之前的言行十分辱斯文,若把這事兒鬧大了,被館主知道了他二人的猥瑣言行,他們倆定然沒辦法繼續留在弘文館。
倆人自知理虧,沒了法子,只得悶聲忍受口中的灼辣,轉身欲離開。
“站住,把地打掃乾淨再走。”秦遠之前說話的語調一直平和,這次突然喊了一聲,把二人嚇了一跳。
孫一山和周志武雙雙回頭看向秦遠,衣著淺清色官袍的秦遠容顏清雋,俊美無雙。眸子如被冰封墨染過,有高高在上睥睨下塵之態,黑得深不見底,其目光打在他們二人身上的時候,好似能戳出個血窟窿。
孫一山和周志武都被這個鄉野出身的新人給嚇著了。他倆老實地去領了粗使過來,等其打掃乾淨了,倆人就趕緊慌亂著腳步逃出去。
李元景早得知秦遠今天上任,特意趕早來找他。他看見孫一山和周志武二人,挺直腰板正準備接受他們的見禮,結果發現這來人嘟著鮮紅的唇慌慌張張走,根本沒注意自己。
隨從要呵斥那二人,被李元景阻攔了。
“懶得聽那些無聊的人跟我賠禮。”
李元景高興地找到秦遠,打量他一番,直嘆秦遠穿官服好看。
“大王怎麼會在這?”秦遠驚訝地問。
“這是我平常讀書上學的地方,我當然在這。”
秦遠才反應過來,以李元景的身份他確實應該在弘文館上學。
“一會兒你還會看到太子、魏王、尉遲寶琳、長孫衝、房遺直……”李元景高興地跟秦遠介紹。
一群誰都不敢惹的熊孩子們湊在一起上課——
還好他只是九品校書,只做一些書籍校正的活計。
秦遠為此慶幸不已,並再三囑咐李元景可千萬不要把這些小祖宗引薦給他,他還不想找麻煩。
送走李元景後,秦遠聽說弘文館館主褚遂良來了,立刻前往拜見。
褚遂良飽學博涉,尤擅書法,性子沉悶耿直,做事向來喜愛堅持原則。
褚遂良當初聽說聖人因一時開心,就隨意任命了一位鄉野農夫為弘文館校書,心中頗為不滿。
這次秦遠來拜見,褚遂良心裡早存著刁難驅逐之意。
待人真的來了,褚遂良發現秦遠不僅生得樣貌俊朗,且還舉止從容,談吐謙遜又斯文,絲毫沒有因為聖人給他封官的緣故而自恃得意。褚遂良就喜歡年輕一輩有副懂事穩重的樣子,秦遠不論從長相還是性格都剛好符合他的心意,難怪聖人會對他另眼相看了。
褚遂良立刻改了主意,決定暫時留下秦遠,先觀察他一陣再說。
秦遠混過了褚遂良這關之後,這一天在弘文館過得都很順利。除了適應校書的工作之外,他基本上沒什麼多餘的事可操心。孫一山和周志武倒是記恨上了秦遠,但二人得知他和趙王李元景關係要好後,已經完全不敢惹他了,最多暗地裡偷偷瞪他幾眼,秦遠當然沒把這種小事掛在心上。
秦遠在弘文館工作了三天後,跟弘文館掌固方鼎十分相處得來。方鼎家住宣義坊,與秦遠所在的永安坊剛好隔了一條大街相望。每天放值後,秦遠和方鼎就搭伴一塊回家。
今天倆人從永安門出來之後,過了橫街,就騎馬慢悠悠地往回走。秦遠就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琢磨晚上吃什麼。方鼎笑著勸秦遠快些成家,像他這樣家中有娘子幫襯,自然就不用他操心這些瑣碎雜務了。
“娶了心裡更要惦記著了,反倒不灑脫。這會我還是好生享受一個人過日子的痛快。”秦遠笑道。
“嗯,你這想法倒也難得。”方鼎點頭讚歎。
二人騎馬走進鬧事後,忽然發現街上有好多人看他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秦遠覺得奇怪,問方鼎這是什麼情況。
“我還正想問你呢,我瞧著那些人好像都在盯著你看。”方鼎順著那些人的目光看向秦遠。
秦遠怔了下,觀察一圈四周,發現這些為官的百姓們還真是盯著他看。他用鞭子輕輕抽打了一下馬匹屁股,催促馬快點往前走。方鼎趕緊騎馬跟上。
秦遠和方鼎騎著馬以較快的速度前進,剛才圍觀的那些百姓們見狀,都跟在後頭追。二人騎馬越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