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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抑制不住翹起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羅藝尷尬地掃視眾人,恍惚了一下,隨即暴怒地吼著眾人都不許笑,命人將秦遠拿下。
“不知大王要以什麼罪名抓我?遵從大王的吩咐說出大王的秘密麼?”秦遠反問道。
“我看你腦子糊塗了,竟不知這涇州是我的地盤?我想用什麼罪名拿你,就用什麼罪名!”羅藝霸道地吼道。
秦遠掏出李世民之前賞賜給他的令牌,晾給羅藝看。
“我們奉聖命來此調查燕郡王是否對陛下忠心不二。燕郡王扮成女子深夜跳舞,與我們並不想幹,我也並不想將此事道出。是燕郡王自己再三要求我說出來,我本以為燕郡王鐵面無私,不避嫌,不遮醜,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心中正佩服燕郡王坦蕩了得,琢磨郡王這等豪爽人物怎可能裝假做戲,暗中策劃謀反。”
秦遠露出一臉失望,對著羅藝搖了搖頭。
“萬萬沒想到啊,是我想多了。”
“你休要誣陷我!”羅藝叱了一聲秦遠,他這會兒的憤怒明顯沒有之前的程度深。換句簡單的話來說,燕郡王聽完秦遠那番話之後,竟然有一點消氣了。
“我之所以抓你,是因你是最後一個見長孫公的人,我懷疑是你謀害了長孫公。”羅藝為了否認自己謀反,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出來,“我女裝在府中跳舞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刻意隱藏的意思,府裡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們問。我羅藝從來都是想什麼做什麼,不需要避諱人,問心無愧!”
羅藝在變相應和了秦遠剛才的話,相當於順坡下驢。他的人馬現在尚沒有準備妥當,如果這時候明著面謀反,很容易被朝廷剿滅。既然這些人還沒有完全肯定他在謀反,他必須暫緩一下,拖延時間,不能把事情繼續鬧大。
秦遠聽羅藝說了這番話後,默了會兒,突然爽朗地笑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和大王剛剛就是誤會了。其實不瞞大王,我們當初離京的時候,便與聖人約定好了,若半月內未能及時回京報信,大王謀反的事情就算是徹底坐實了。我差點以為大王真要動心思殺我們,原來大王只是擔心長孫公的安全。”
“啊,對對對……”羅藝應和道,賠笑兩聲,接著問秦遠長孫無忌到底去哪兒了。
秦遠搖頭,“我們真不知道。”
“可是他好好地在這住著,怎麼突然就走了?”羅藝非常懷疑長孫無忌已經懷疑自己了,所以他就偷偷跑出城去報信。
“你們吵什麼?”
從眾人的頭頂上方,傳來慵懶且厭煩的男聲。
大家仰頭往上看,發現長孫無忌正坐在房頂上,一臉倦怠地睥睨他們。
“大王!您怎麼在房上?”徐安看見長孫無忌後,歡喜不已,連忙呼喊。
長孫無忌一個縱身躍下,身子飄逸。
“認床,昨夜睡不著,就躺房上看星星。正睡得香,被你們給吵醒了。”長孫無忌疑惑地望羅藝,問他怎麼也在這。
羅藝見到長孫無忌還在自己的府中,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也開始相信長孫無忌等人真的沒有懷疑自己謀反。羅藝笑著跟長孫無忌解釋了大家找他的緣故,然後就帶著人告辭了。
秦遠和長孫無忌對視一眼,彼此暫且沒有說話。
溫彥博見事情和平解決了,就回房去,復而變了臉色匆匆跑出來,拉著秦遠趕緊去他屋子裡。長孫無忌也跟著去了。
屋地中央原本放著的兩塊糕點沒了,只剩下些許碎渣,周圍鋪的一圈黃土上有數個老鼠的的爪子印。
“天啊,我屋子裡還真有鼠。”溫彥博一臉嫌棄。
想到自己昨晚和有可能會跟這隻老鼠同床共枕,溫彥博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秦遠和長孫無忌對看一眼後,都沒有說話。
溫彥博覺得倆人奇怪,問他們倆怎麼了,接著他就忍不住嘆起羅藝女裝的事。
秦遠用手指堵住嘴,示意溫彥博不要多言。
溫彥博愣了下,見秦遠謹慎地環顧四周,他以為秦遠擔心隔牆有耳,立刻識趣地不說了。
長孫無忌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溫彥博。溫彥博認出紙上的字跡屬於秦遠,看過內容之後,驚訝地挑眉看向秦遠和長孫無忌。他有好多話想說想問,但是紙條最後一句已經提醒,以後他們任何重要的事都不能用嘴說,要用寫得。
秦遠點燃了蠟燭,將紙條焚成灰燼,然後看著溫彥博和長孫無忌二人。
秦遠做口型告訴他們,信他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