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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寫信的人!”王正德急得掉眼淚,瘋狂地搖頭否認,“溫治中我冤枉!求您勸一勸秦參軍,別拿我去頂罪!我知道這案子非同小可,上面一定有人把秦參軍逼急了,秦參軍急於破案交差,我則剛好是那個替罪啊啊啊……”‘
王正德嚎啕大哭起來,萬般委屈。
這時候在堂外偷聽的某小吏,立刻飛奔出府,騎快馬跑到魏徵跟前報信。
魏徵剛計較完秦遠疑似幹了拍馬屁的奸佞之事,這會兒又突然聽自己的遠房親戚說秦遠在找人頂罪。
魏徵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馬車也顧不上坐了,騎快馬趕到雍州府。他到的時候,正聽見側堂內傳來男子的哭聲。魏徵腦補著秦遠等人很可能正在上大刑,一個健步就衝了進去。
魏徵看清楚眼前的光景,稍微愣了一下。
堂內的地面上乾乾淨淨,除了跪著一名少年之外,沒有任何刑具。
少年滿面淚痕,被突然闖進來的自己驚到了,此刻正呆呆地看著魏徵,忘了哭泣。隨後少年認出魏徵的官袍品級很高,連忙轉身朝魏徵爬過來,抱住魏徵的腳就哭求魏徵幫他做主,嗚咽著斷斷續續地說話,控訴秦遠逼供的惡行。
秦遠正坐在上首位吃李子,看見魏徵來了,他趕忙垂頭偷偷地手裡把剩下的李子都吃進嘴裡,將李子核安安穩穩地放在桌案上。
魏徵正在詢問王正德具體情況,無暇顧及秦遠,只是偶爾憤怒地朝秦遠看一眼。秦遠把胳膊肘抵在桌案上,用手擋住了嘴,半垂首,假裝深沉思考什麼事,實則動嘴不停地咀嚼嘴裡李子,最後很順利地把李子嚥進了肚裡。
秦遠裝作才看見魏徵的樣子,起身請他入座。
“你剛剛在對他做什麼?嚴刑逼供?”魏徵厲聲質問秦遠,“我聽說長孫公再三催促你要儘快破這樁案子。這才幾日你便頂不住了?又或者你求功心切,為了讓自己儘快高升,便不顧他人的死活?”
秦遠正要說話,溫彥博端著一盤李子進來。他看見魏徵愣了一下,忙跟做賊似得,縮著脖子將一盤李子放到一邊,然後對魏徵請禮。
魏徵簡直不敢相信地打量溫彥博,氣得無奈地用手指了指他,“真沒想到,連你也變得跟他一樣不正經,好好案子不審,端那盤東西作甚!”
溫彥博默默垂首認錯,不敢反駁魏徵半句。
“我們晌午便沒吃飯,這廝只顧著哭,不認罪,我閒著閒著,順便填飽肚子,等他哭到晚上了,我們熬夜審。”
秦遠覺得意思就算是他們當值幹活,也該有吃飯的權力,然而魏徵此刻關注點根本不在此。
“人都哭成這樣了,你們還想熬夜逼供?你這算當著我的面認了?”
“魏公是不是聽誰告了狀,所以突然來此還沒了解情況,便先行指責我們。您說我們嚴刑逼供,可您看見了,他人好好的,身上一塊肉不少,一點紅紫沒有,這算哪門子的嚴刑逼供。哭也是他自己愛哭,我們總不能因為他哭,便不審了放過他。”秦遠見魏徵訓斥溫彥博,便心中不平,反駁得越來越有膽量。
魏徵見秦遠並沒有被自己的訓斥唬住,緩緩地吸了口氣,便冷靜下來,令秦遠先陳述經過。如果這次又是他誤會了秦遠,他認了,會三鞠躬給秦遠道歉。
“真的?”秦遠故意栽問一句。
魏徵點頭,令溫彥博可以作證。
溫彥博在旁站著,感覺十分惶恐。
秦遠先把王正德的戶籍案卷給魏徵看,指著王正德生辰日期道:“他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
“這又如何?”魏徵完全不理解秦遠的話,甚至懷疑秦遠是不是在逗他。
秦遠就將招魂附身的說法講給魏徵聽,並將方氏口供給了魏徵看。
魏徵難以置信:“你是說那三封信是招魂附身時所寫?”
“除此之外,想不到其它解釋。”秦遠道。
魏徵想想也確實如此,人已經是死了,筆跡又無法模仿,似乎只有這種解釋。雖然這說法聽起來玄妙,但是招魂一說自古就有,只是他不曾見識過罷了。
又是一件,他不曾見過的事。
魏徵再看秦遠,便忍不住琢磨,秦遠到底是哪路人物,為何他卻懂這些。
此時,跪在地中央的王正德還在抽泣。
王正德從秦遠準備審他開始就一直在哭,就是哭喊冤,但不說別的話。秦遠就由著他哭,看他能哭多久。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審,魏徵就來了問責了。不過現在看魏徵來反而是好好事,他和魏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