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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祖父保證。”
阿瑜相信藺叔叔,但她也會感到惶恐。因為她有些不敢把祖母的性命安危,寄託在一瓶丹藥上頭。
沒過多久,阿瑜的小院子也被封了起來,每日她要用甚麼吃食,要做甚麼事體,都不能超出房間,每日的熱水和吃食,皆是由身子健康的丫鬟出去領的,一進門卻又把大門緊閉起來。
由於不知道瘟疫的源頭,國公府裡連肉食都不準備了,只就這一些素菜和米麵做出些像樣的菜,呈給主子們吃用,凡是侍奉之人,每日皆要清潔數遍。
阿瑜也不曉得大長公主那頭到底幾何了,挺過去了沒,那病情又有無反覆的?她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每日都在擔心祖母的身子,擔心祖父的,又開始想遠在衡陽的藺叔叔怎麼樣了,畢竟這場瘟疫瞧著聲勢浩大,萬一蔓延到了衡陽呢?
她擔心自己認識熟悉的每一個人,生怕一場瘟疫過後,他們都不見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著,這可比死了還難受。
每一個白晝,即便是隔著重重院牆,阿瑜都能聞見外頭的死氣。
那一片死寂,彷彿在昭告著甚麼。她相信一定會有新生的東西長出來,然後繼續週而復始,變成最最蓬勃的樣子,但是她不確定,她和她家人,會不會成為那一片蓬勃的血祭。
某日清晨,外頭打水的佩扇回來了,她悄悄告訴佩劍:“我聽老太太院裡的丫鬟說,老太太昨夜彷彿咳血了,身上也長了血斑,恐怕是……”
佩劍正蹙眉,想說些甚麼,轉眼卻見阿瑜赤著腳踏在絨絨的毛毯上,長長的黑髮幾乎逶迤到腳踝,襯得她面色愈發蒼白柔弱。她輕輕偏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們,睫毛抖動著,一行淚水緩緩流下。
佩劍有些慌忙地上前,趕緊拿了長袍給阿瑜披上,又絮絮叨叨:“佩扇腦子壞掉了!昨兒個偷偷吃酒呢,如何能聽見那些話?等會子奴婢去掌她嘴,姐兒可切莫……”
阿瑜不知哪裡使的力氣,竟一把把身材高挑的佩劍推開了,她掀起裙邊跑了起來,幾息間出了房門,對後頭的呼喊聲只作不聞,站在門前道:“給我開門。”
看門的婆子互看一眼,有些不知所措道:“郡主,不成的,國公爺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阿瑜冷冷道:“我說了,給我開門,有什麼事體皆算在我頭上便是。開門。”
兩個婆子無奈,只好給她開了門。
阿瑜一路飛跑到大長公主的正院裡面,耳邊嗡嗡響著幾乎甚麼也聽不見了,有人敢擋她,她便強闖。那些下人雖受了命,但也知道小郡主的嬌貴,這般拼命的闖進去,若是受了傷,那他們亦是要完結了。
阿瑜進了大長公主的屋裡,卻再沒有聞見前些日子熱騰騰的藥香味,而院子裡也沒有下人了,更沒人說話,清寂得嚇人。
她怕極了,眼淚把面頰刷得通通紅,卻仍躊躇著不敢進去。她真是害怕,只怕一進去,便瞧見甚麼自己一輩子都不想再見的情景。
小時候她已經瞧見過一趟了,可是今次卻再也沒有一個藺叔叔,能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出一片陰霾了。
她根本就沒有勇氣。
門簾被拉開了,阿瑜看見祖父蒼白瘦削的臉。
老頭正皺著眉瞧她,一臉的不贊同。
鎮國公道:“瑜瑜,你這是再幹甚麼呢?”
阿瑜的淚水越流越多,她幾乎哽咽道:“祖母……祖母她……”
鎮國公面色複雜,頓了頓,裡頭傳來沙啞溫和的聲音:“怎麼回事,嗯?是本宮的阿瑜來了麼?”
阿瑜睜大了眼睛,金豆子也不掉了,呆呆地看著祖父,又提著裙襬想要進去,促不防之前跑太急了,現下根本沒有力道,走了兩步便眼見著要摔倒。
鎮國公也很無奈,一把拎起小孫女的細胳膊,訓斥道:“怎麼走路的,咱們程家出來的孩子,個個龍行虎步,就你這孩子柔弱得不成,跑兩步都帶喘,也不曉得趙藺是怎麼養的孩子!”
阿瑜敏感地聽出,這趟鎮國公提藺叔叔的名字時,語調稍稍上揚了一點,彷彿把藺叔叔從很不喜歡的晚輩,劃分到了不怎麼喜歡的晚輩,那可是質的改善。
她輕輕眨眼,聲音軟軟問道:“是不是……祖母的病,好了?”
她正說著,鎮國公領著小孫女兒進去,卻見老太太靠在榻上,面色蒼白疲憊,但好在眼仁精神得很,唇上也有了些血色。
絕望過後,阿瑜的驚喜便像泉水一般湧出來,她一把撲進祖母的懷裡,一邊哭一邊扭扭著撒嬌道:“祖母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