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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
胡烈又在她屋外站了會兒,才轉身離去,一雙隼目裡盡是犀利。
程卓玉一個晚上沒睡好,倒不是多傷心,她本來對胡烈的好感,大多都來自於他的身材,可是現下知道他沒用了,自然只會覺得噁心,她更噁心自己對胡烈的肖想,這同肖想一個太監有什麼區別?
不過胡烈也是個傻的,出了這樣的事體,都不知道遮掩著,反倒一心想著旁人,要與她和離,還要把家底都贈給她。
程卓玉的眼睛在黑暗中發著亮光,她輕輕冷笑起來。
既然胡烈這麼善良,那她就不妨再利用一下他了。畢竟嫁給他,她也很吃虧,到底再嫁,便是那二嫁的婦人,哪裡有甚麼風光可言?
程卓玉從榻上起身,披著寢衣緩緩走下,對著丫鬟道:“去把鄒嬤嬤叫來。”
鄒嬤嬤旁的事不成,在市井裡倒是名聲響噹噹的,那她不妨散播些謠言,也不必太過,就說胡烈是個天閹,是個沒用的男人。如此一來,若她與胡烈和離,自然就對的上這些流言,那樣的話,她的名聲還是冰清玉潔的,反倒還能得一筆財產。
程卓玉想當然的策劃,進行得異常順遂,直到快年節的時候,幾乎全京城都知道,胡烈將軍不能人道的事體了。
程卓玉也有些奇怪,她倒是不曉得鄒嬤嬤能力這般好,隨便一傳,全京城都是風聲雨聲,倒是有些意外。
鄒嬤嬤自己也納悶,但她哪能不把功往自個兒身上攬?
於是也嘬著牙花子拍大腿兒道:“夫人怎不信我老婆子?這點能耐我還是有的,甭看我在您跟前,就是一奴才,但出了咱們府,可是認識許多富戶人家的!旁的不論,便是我小女兒。先頭聖人登基,除了賤籍,她給放出府裡了,靠著您的名聲,也嫁給了做藥材的陳家!這趟她也有著一份功呢,這一傳十十傳百,況且還是和胡烈將軍有關的,自然也成了現在這般局面!”
程卓玉覺得挺有道理的,於是露了個微笑,又賞了鄒嬤嬤兩根金簪子並幾匹布料,輕輕鬆鬆把人打發了。
這事兒過後,她與胡烈便和離了。
說來也奇怪,這京城謠言傳成這樣,胡烈倒像是沒感覺一般,也沒來找過程卓玉的麻煩,反倒是在這些日子裡頭,漸漸把手中的財產轉給她了。程卓玉一開始也有些擔心,本打算若胡烈怒目來尋,她就把這事兒推給鎮國公府。
但沒想到他這麼老實。
細細想來,她也覺得沒什麼。到底是胡烈自己噁心人,對不住她,這些武人不都重信用?即便出了這樣的事體,他這樣的傻憨還不是自己擔著?
程卓玉一點也不愧疚,她現下想到胡烈,便覺得嫌惡得緊,又是胡人,又不能人道,還是個粗鄙武夫,算個甚麼玩意兒?
他唯一尚可的就是還算有良心,到底人要臉樹要皮,他也算不容易,不過她可不想和這種腌臢男人過一輩子。
於是到了來年,程卓玉和胡烈轟轟烈烈和離了,這事兒可鬧得滿京城都曉得了。
一來,和離的事體,可是幾十年來頭一遭。平民百姓家不可究了,但是上流權貴裡頭,胡烈和程家大姐兒這事兒,真算新鮮的。
於是京中人,又拿這事兒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說著說著幾人的關係也能融洽不少,彷彿私下聚在一塊兒對著旁人陰私指手畫腳時,她們才看彼此最可親。
慈安殿裡頭,文太后也在論道這件事兒。
她抿了口香茶,呵呵一笑道:“這倒是一件奇事兒,鎮國公府瞧著倒不像是軟柿子,怎麼就這麼輕易答應和離了呢?”
文妙德覷她的表情,倒像是有些興味,於是也儘量把話說得有趣些,柔和道:“這就不知了,不過啊,您猜猜看,京中都在傳甚麼?”
文太后想了想,還真不曉得,於是興致頗高地問道:“你說說?”
文妙德有些羞,小聲道:“聽說啊,胡烈將軍是因為不能人道,才同……才同程家大姐兒和離的,和離時候還送上了全部家底呢,故而鎮國公府倒是樂見其成。”
文太后覺得有意思,不經一笑道:“倒是沒想到,胡烈這一員猛將,卻與閹人無異。”
文妙德自己倒是沒什麼信不信的,見太后一下就信了,也陪著笑道:“大約也就是傳言。”
文太后把玩著核桃,抬眼道:“那可未必,哪有空穴來風的事?”
文妙德也就不曾多話了。
程卓玉和離之後,日子過得照樣很舒坦。當然,她不是一點都不介懷,到底是嫁過一回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