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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酒罈上的汙垢。
聽爹爹說,這烏玉酒,乃是在她出生那年所制的。如今跟隨著她,也有十多年了。纖長的指節微微用力,拉開紅布酒塞,空氣中頓時瀰漫起清甜的香味。
她有些傷感,但是更多的還是感嘆。這是爹爹親手做的酒,當初的味道封存了十餘年,變得醇厚香甜。
她瞧著天色漸晚,便想著,還是趕明兒再親給老太太送去。老人家歇得早,她現下去了,不免太過打攪。
阿瑜想了想,又讓佩玉再盛出一小壇,再把剩下的烏玉酒封存起來,重新掩埋進梅樹。
她使佩扇上前,侍候她穿上一件半舊的掐銀雲錦披風。
佩玉邊給她整理鬢髮,便問道:“姐兒這是要上重華洲去?”
阿瑜垂眸嗯一聲,緩緩道:“若論感恩,藺叔叔更是我的恩人了。我想,今日送了老太太,必不能忘了他。”
佩玉讚道:“是這個理兒……只姐兒不妨明日白天再去送,現下天色暗得晚,那頭又離得遠,奴婢怕您走路不方便。”
阿瑜整理完儀容,便回眸笑道:“有何不方便?打燈籠便是!你和佩劍隨我去。”
現下快入秋了,天色比夏日裡晚得要快許多。幸而洲上建起了一座拱橋,只需幾步路便能上去。不一會兒,她便到了前院。
出來迎接的是趙總管,阿瑜瞧見他,便沒個好眼色,哼一聲道:“你家王上在哪兒啊?你快給我進去通報!不準說他不在,我才不信!”
趙忠給她當頭說的滿頭冷汗,只拿袖管擦擦額頭道:“姐兒啊,奴才不是王上的貼身管事,也不曉得他到底在不在啊,這可要待奴才進去通報了才知曉,您且在這兒等候一會兒。”
趙忠說罷,腳底抹了油,滑溜溜的三兩步便跑得沒了影。
阿瑜低下頭默默翻了個白眼,每趟都是這般套路,等哪日她能隨意進出重華洲了,頭一個便要拿趙忠這蠢奴才開刀!叫他去劈個一整年的柴,挫挫這滿身油氣!
想歸想,她其實也曉得,趙忠是藺叔叔的奴才,忠心耿耿的,這麼油滑嘴甜,也是為了辦好差使。
阿瑜沒坐太久,趙忠便走出來,禮道:“王上在蓼風軒,請您跟奴才過去罷。”
阿瑜進了蓼風軒裡頭,便見趙藺披著外衫,閒閒靠在榻上,面前置一矮桌,對面坐著個腰細臀圓的女人。
那女人便是有過兩面之緣的溪奴,身著一件單薄的藕色衣裳,在暈黃的燈下平添兩分秀麗端莊。
阿瑜:“……!!”
她抱著酒罈子走進來兩步,給趙藺囫圇一禮,接著一轉身,又帶著兩個丫鬟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只聽身後一聲淡淡的:“回來。”
阿瑜氣得哼一聲,偏不聽話,就站在夜色下頭,只當做是即興賞月了。
只他道了一聲之後,便不遷就她了,繼續在窗前同那女人下棋,是一丁點也不曾再搭理她了。阿瑜抬著頭,進退兩難,眼裡又漸漸溼潤起來,委屈得不成。
沒過多久,裡頭女人的聲音幽幽傳來:“王上輸了。”
她又感嘆道:“今兒個,還是頭一次……”趙藺並沒有說話。
溪奴走了出來,她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風,露出一截修長美麗的頸子,對她一禮,端莊笑道:“瑜姐兒請進,妾身便不叨擾了。”
溪奴這樣平靜優雅,倒顯得她小孩子氣了。只阿瑜偏偏就忍不住,冷著臉一聲不發地抱著罈子走進去,就是不肯同她講話,略帶蒼白的小臉板著,一副旁人欠了她幾萬兩銀子的模樣。
屋裡頭,趙藺還是白衣廣袖,面容沉靜深邃,他瞧著她一笑,低沉道:“阿瑜是來送酒,還是送氣來了?”
阿瑜繃著臉,不悅道:“二者皆有。藺叔叔,我可討厭這個溪奴了,再不想見到她!”
他執了一枚棋子,照著棋譜擺上,眉目低垂道:“又是為甚?”
阿瑜有些臉紅,哼一聲道:“那日……那日初次見面,她待我無禮!我討厭她不是應該的麼?您這愛妾也忒沒素養了,也不曉得……您瞧上她哪點……”
他的側臉,在燭光掩映下,顯得格外俊美,只他自個兒不覺,繼續擺棋譜,淡聲道:“你不是也沒搭理她麼?”
阿瑜一噎,只覺有些不好解釋,才移開視線,垂眸道:“我是來,給您送酒的。”
她說著把懷中的酒放在桌上,抬起頭終於露出笑意,又垂眸道:“這是,我爹給我制的酒,今次我本是要給老太太的,便也給您留了些。”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