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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的年歲,是府裡媳婦兒中最年長的,平日裡也多與江氏共理族務。到底江氏是個庶子媳婦,即便長房沒旁的媳婦兒了,而衡陽王亦屬長房,可照著規矩也不可叫她一人管家,於是老王妃便做主,叫了秦氏來一道管家。
故而秦氏在女眷之中相當吃得開,便是老王妃也待她很是親近。
寶瑜之前都坐在一旁,多吃少說,現下也抬起頭來瞧。秦氏旁邊的婦人瞧著眉目冷清秀美,一雙丹鳳眼稍稍上揚,硃紅的小口微翹,露出兩分笑意道:“嫂嫂可折煞我了,咱們又何嘗不念著各位親眷呢?”說罷飲下一口酒,眼下紅暈微現,醺醺然醉態不失風雅,美不勝收。
此婦是蕉二老爺的妻子梅氏,生的冰肌玉骨,眉目如畫,連帶著她生的女兒趙婂,亦是一副天真嬌憨,龍女似的模樣。只這梅氏卻是蕉二老爺的續絃,即便有國色之姿,傳聞蕉二老爺與她也不甚親近,只相敬如賓罷了。
寶瑜瞧著梅氏的樣子,卻微微皺起了眉頭。梅氏瞧著十分年輕,可見這幾年保養得很好,只是她的模樣實在太過眼熟了,令她有些驚詫,回過神來,卻又有些莫名。
梅氏察覺到寶瑜在瞧她,亦轉過頭看她一眼,淡淡一笑,並不在意,只是示意身旁的丫鬟給女兒佈菜。她的閨女趙婂回王府這一路上,皆不曾多進菜,大夫只道是有些水土不服,可小姑娘面色蒼白著,瘦伶伶的樣兒,叫她與趙蕉心裡頭皆有些擔憂。
寶瑜回過神,也便不瞧了,心裡不知在想些甚麼,只默默吃菜。席間是長輩的地兒,即便是平日裡最聒噪的趙媛也不敢多話,如此便更加輪不上她了。
吃了宴,下午便要去看戲。阿瑜便想裝個病,不去也罷。於是茶只吃了半口,她便蹙起眉,似是在強忍著甚麼。
秦氏瞧見了,便詢問道:“瑜姐兒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意?”
阿瑜面色略帶出些蒼白怔然,只搖搖頭道:“不礙事,昨日夜裡偶感風寒,今兒個起來當是無事了,不想現下卻又有些頭昏。大奶奶且莫要管我,坐一會子便好了。”
秦氏收了筷子,對著身旁的婢子吩咐道:“你去服侍瑜姐兒,帶她回屋歇著罷。”
又轉頭對阿瑜和善道:“阿瑜啊,你且先歸屋去,我自會告訴老太太,不必擔憂,明兒個我再使人給你送些燕窩去。”
阿瑜也不推辭,只由著佩玉扶著起身一禮道:“麻煩大太太了。”
阿瑜出了院門,便轉身對秦氏派來的丫鬟道:“你且歸去罷,這兒離老太太的院子不過幾步路,叫你跟著,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你還是回去伺候大太太罷。”那丫鬟聽罷也不敢忤逆,只細細的囑咐上兩句,便恭敬退下。
阿瑜其實也並不想回院子,調頭便向著王府裡頭的重華洲上走。她有好些日子不曾見到藺叔叔了,現下過去吃盞茶也是好的。
身邊的佩環聲音細細柔柔道:“姐兒,今兒個是二老太爺生辰,王上或許不在。”
阿瑜在青石板上一步步走著,笑出一對梨渦:“不管他在不在,我都要去吃盞茶。”
佩環與佩玉面面相覷,皆不出聲了。
只有阿瑜微微垂下杏眼,抿了唇。他若是不在,那也是好的,她就不用面對他露出不知所措的樣子了,那些小姑娘的心思,在他眼裡該是多丟人啊。
儘管這麼想著,她還是很想見到他,心裡既慌張又雀躍。
王府的佈置很是奇特,整塊地域的中央是一條明淨的湖泊,正中是一座小島,上頭碧瓦重簷極是風雅,然這麼些亭臺樓閣卻只住著一個人,便是王府的主人衡陽王。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意出入,譬如若是秦氏那樣的掌家夫人想上島,都要先命人去稟了王上的管事。
然而阿瑜卻出入自由,因為她平日裡隔開些日子,便會去衡陽王那頭學課,於是便得了一些特許。
藺叔叔平日裡在哪裡歇息,或是在哪裡處理公事,完全是瞧心情的,於是她一來,便找了管事的。
管事的叫趙忠,一家子皆是王府的世奴,他是自小便跟著衡陽王的。然而此人也十分油滑,王上不讓說的事體,他是決計一個字也不透的,今兒個蘇姑娘不該來,那她便是來了,也找不著王上。
趙忠對寶瑜一禮,笑道:“阿瑜姑娘,王上今兒個並不在府裡,您怕是要空跑一趟。不若留下來吃些糕點再走罷,前些日子廚子將將研出一種新鮮的甜食來……”
阿瑜在王府住了這麼些日子,到了今日也不可能再給他騙了,只撥弄一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杏眼亮晶晶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