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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姨娘長得一副好相貌,膚白腰細臉媚,氣質卻淡雅如菊,她平日裡雖不愛說話,待人也十分和善,特別是對她們這些下人,十分寬和容讓。只姨娘這副身子自入冬以來,便每況愈下,今日看著是撐不住了。
今日一聽見這訊息,趙總管又剛好要料理姨娘的後事,故而她想辦法求了這差使,就為了讓姨娘能最後清淨一天,只與王上相伴就好。
嘉蘭本就是管事大丫鬟,平日裡趙忠對她印象不錯,規矩也做的到位,於是沒怎麼多想,就許了她這差使。
她想,就算只念在姜姨娘往日在她和妹妹最難的時候,幫了她們一把的份上,她也不能讓瑜姐兒進去,打攪了姨娘與王上的最後一面。
阿瑜道:“讓開,我只說一遍。”
嘉蘭見她不聽勸,趕忙擋在阿瑜面前道:“姐兒,您且過了今日再來罷,姨娘快要不成了……”
阿瑜不說話,身旁的佩劍上前把這丫鬟拉開,冷笑道:“呸!你算甚麼東西,也敢攔我家姐兒?!她不過是一個小妾,咱們姐兒將來可是你們……”
阿瑜出聲道:“不要說了。”
佩劍連忙閉了嘴,只是擋在那丫鬟身前不肯讓步。
阿瑜道:“你帶我去溪奴住的地方。”
嘉蘭眼眶裡已盈滿了淚水,流在面上的卻被寒風吹乾了,她跪在冰冷的地面求道:“瑜姐兒,我知道您是王上看重的人,可是姨娘也是王上重要的人。你還沒來之前,姨娘與王上琴瑟和鳴,早已情投意合,不論是才情還是相貌,都是最相配的,只是姨娘出身不好……故而這些年,她過得一直很苦,心病沒藥治,才病入膏肓直至今日。您……求您成全了她最後一次,不要打擾她了罷!”說著又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阿瑜垂眸看她,眼底的寒冷快要溢位來,淡淡道:“我答應你,不去叨擾他們,只在外頭瞧一眼,說到做到。”
嘉蘭看她面色堅決,也不敢太過忤逆,只得起身帶路。
佩劍退了回去,有些擔憂道:“姐兒,您瞧著面色都不好,不若咱們歸去罷,明兒個再來也好。”
阿瑜知道佩劍忠心,可還是搖頭道:“不要,就今日。”
她撥出一口白氣,微微展開指尖,只覺寒涼之意透心入肺。溪奴的事體,她之前一直在迴避,不論是聽到流言蜚語,亦或是見到她和藺叔叔相對而羿,她都能裝作沒看見,有時候稍稍難過一下,便強迫自己忘了便好。
可是今日,她實在忍不住了。
她就想探個究竟。
強人所愛,非是她本願,只是從前依賴他,不願看清事實罷了。
他若真的心悅溪奴,視她若恩師給予的負擔,那爹爹給她定的婚約,她不要也罷。
他們就此再無瓜葛。
過幾年她出嫁了,隨便嫁給誰都好,遠遠地離開他,再過個幾年永遠忘了這件事。
阿瑜想著忽然輕鬆起來。
她甚至有些想笑,心裡是一點奢望也沒了吧,或許這個時候他能讓她徹底死心,那於她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往後的日子她能過得更清醒了,不必渾渾噩噩像個傻子,在他眼裡該是多可笑。
她想著也忍不住微笑起來,面頰紅撲撲的,淚水卻遏制不住地順著頰邊流下。
第25章
炭火時而發出滋滋聲,外頭的雪停了,屋內縈繞著一股子經久不散的藥味。溪奴的黑髮鋪散在床上,一張蒼白的臉顯得十分無力,屬於活人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身上消散,到現在,她只能半睜著眼,胸口不停起起伏伏,似乎每一口呼吸都值得珍惜。
過了一小會兒,她的大丫鬟茗秀輕輕掀了簾子,進來,快步跪在主子病榻前,含淚道:“姨娘,王上來瞧您了!”
溪奴驀地睜大眼,一行淚水順著眼角浸潤鬢髮,她張開嘴,聲音沙啞乾澀:“扶、扶我起來!……快、快!”
茗秀點點頭,含著淚用勁把她小心扶起來。溪奴坐在床頭喘息,疲憊地輕聲道:“快請……請王上進來。”
溪奴自從病後,再也沒見到過這個男人。她有時想,他是多麼的薄情呢,能置她於不顧,不念不問。
可是真正想來,他們其實並無實質的關係,即便年少相遇,她視他如知己,在揚州的寒夜裡對酒當歌,哭著對他訴說自己的過往,家族的心酸和無奈,最後分崩離析流落風塵,亦非是她所願。
彼時,趙藺還是個少年郎,眉目疏朗,懶洋洋地坐在廊上,身上帶著一股清冽的酒香,聽到此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