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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罷!這事兒若是給老太太發現了,又該如何收場啊!”
趙蒼冷然,提腳便對著她心口狠狠一下,直踢得她翻倒在地。青梅一張臉透出青灰色,唇角流出一道鮮血,卻垂頭怕得不敢說話。他居高臨下輕蔑道:“滾!還不快去!”
青梅心裡泛著苦味,連帶著面色也枯萎下去,只抖著手撩開簾子,默默嘆息一聲,對門外守候的小丫鬟露了個口型,又道:“去罷。”那小丫鬟慣常給三爺辦這事兒的,倒是麻溜著一禮,轉身便走了。
梅園。
趙蒼懶洋洋地披著薄薄的外袍,靠在梅樹邊上,一副放浪形骸的樣子,衝著女人挑起俊眉,渾身透著一股令人戰慄的邪氣。
那女人抿抿嘴,纖纖玉指露出袖口,上前給他整理領子,垂頭憂傷道:“你又用了那藥。”
趙蒼哼笑一聲,並不回答,寬厚有力的手掌撫上女人的臉蛋,輕輕地在她眉間一吻,神色專注曖昧。
女人嚇得一把拍開他的手,縮在一旁道:“不成!這光天化日的……你想害死咱們倆?”
趙蒼把她抵在樹上,俊朗的臉上盡是興味,低低道:“你不給麼?”
女人給他勾去了魂魄,怔怔地反手抱住他,白膩的手臂跟水蛇似的緩緩收緊。
這頭再過個沒幾日,便是阿瑜的生辰。聽她爹說,她生在一個冬日的清晨,當第一絲陽光破曉的時候,他的耳邊瞬時傳來她響亮稚嫩的啼哭聲。
阿瑜其實對生辰,並沒有甚麼感覺,更小的時候不懂,等年歲稍長了,心知父親對母親的去向諱莫如深,她便也不願意過這個生辰,只因不願意讓父親再記起讓他難過的事情。
她有些懶洋洋地趴在案上,拿著事先裁好的空白請帖,一筆一劃地寫著人名。
只是來了王府以後,她才知曉,有些交際確實是必不可少的。這王府裡頭的姑娘,不論與她關係如何,生辰一向是辦得妥妥帖帖,即便不算盛大,卻也從不默默無聞地單過。
阿瑜來這裡也吃了許多趟宴請,若是她生辰時卻不想著請旁人,那也忒不知禮數了些。於是她心頭盤算著人名,叫佩玉一個個把能想到的都報給她聽一遍,聽完再核對一下。
只要是認識的平輩,她都請了,至於長輩她也寫了帖子,不過用詞用語皆換過一遍。雖然她也覺得,大約沒什麼長輩會來,但是同樣的,也不能丟了禮數。
阿瑜生辰那日,倒比她想象的還要再熱鬧幾分。她為著方便些,便央了老太太,在王府西面搭上個臺子,一眾姐兒聚在一塊兒聽聽唱戲的,有說有笑的。
嗯,即便趙媛還是那副老樣子。
沒錯……阿瑜還請了趙媛。倒不是她憨傻不愛計較是非,只趙媛往常都會請她的,若她不請人家,弄得好像自己十分小器一般。
然而她和趙媛見了面,便會互相較勁兒,再明裡暗裡把對方嘲一通。
比如阿瑜道:“唉,下場咱們點《武松打虎》罷,那個看著熱鬧。”
趙娢笑道:“好啊,我也覺著這出《銅錢怨》也太酸苦了些,弄得我點心也用不下。”
然而銅錢怨是趙媛點的,於是趙媛吃了口茶,笑道:“我怎不覺苦?況且武松這粗人有甚好瞧的,從小到大不知看了多少回,阿瑜還沒看膩呢?”
阿瑜知道,她又是在諷刺自己是個半路出家的閨秀,沒見過世面了。於是她掀起眼皮子,隨意道:“武松打虎挺好的,每個戲班子演得都各有不同,媛姐姐若是愛看新鮮的,咱們等會子再點便成。聽聞現下可出了好些民間鄉土話本改編的,想必媛姐姐是極愛看的了。”
趙媛涼涼道:“不成想阿瑜還是個有耐性的人。”
阿瑜回敬道:“我一向很有耐心,是媛姐姐從前眼拙了。”
趙娢:“……”她覺得自己就不該坐在這兩人中間!
趙嫿:“……”繼續嗑瓜子,戲真好看,嗯。
今次因著是看戲,故而像寧氏、秦氏這樣的長輩,也一道來看著解解乏,順道聽聽小輩們說話,大約除了阿瑜和趙媛這兩個冤家路窄的,其他人皆是其樂融融的。
阿瑜身為今兒個生辰的壽星,對著兩個年長的婦人,卻是十分有禮,親自上前給她們斟了茶,又笑著互相問候幾句。
秦氏是個妙人,甭看她之前當眾不給寧氏臉面,只今兒個卻表現得跟甚麼都沒發生似的,和寧氏是有說有笑的,眉目間盡是溫和大方,頭上簪的一整套水頭極好的出水芙蓉碧玉頭面,上身是黛色蜀錦撒花褙子,更顯氣質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