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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甚麼樣的瓜葛。
可是……
她一把奪過佩玉手中的魚油燈,小心翼翼地照上女人絕色的面容,帶著忐忑和難以置信。眼下的淚痣,美人尖,五官的樣子,還有帶著輕愁的神情。
她的手一滑,油燈掉在地上,火舌曖昧舔舐著冰冷的地面,被佩玉趕忙用力撲滅了。
阿瑜睜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甚麼感覺,彷彿是置身於夢境裡,荒謬的感覺像藤蔓一樣攀上她的脊背,雞皮疙瘩一個個冒出來。她用力摳了摳自己的虎口,疼痛的感覺非常真實。
她如今已然成了一團亂麻,不知到底要一刀斬斷,只作不知,還是慢慢把線頭找出來,把事情理成一條幹淨敞亮的直線。
第18章
阿瑜這一整夜幾乎都沒怎麼睡好,等到第二日起來,眼下便有些淡淡的烏青。她用膳前又把那幅畫展開看了一遍,結論就是,她昨兒個並未眼瘸,那並不是南柯一夢。
一餐飯吃得味同嚼蠟,草草了事之後,她邊漱口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不可能去找梅氏,畢竟她們兩人有很多齟齬的地方,她甚至不屑把梅氏當一位真正的長輩來看,又如何能甘心去找她問詢當初的真相。
若梅氏真是她母親,為何她要拋夫棄女,再嫁趙蕉。
若梅氏是她的母親,為何藺叔叔並沒有告訴她。
若梅氏是她母親,怎麼會想不到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
阿瑜隨意地拿起一件雪青色內襯毛皮的披風,緊緊的籠住自己有些發顫的肩膀。
天上下著純白的雪,身後的佩玉為她撐開一把十二骨油紙傘。阿瑜撥出一口白氣,眨下眼,眼睫上的雪花掉落在面頰上,立時消融了,化為點點雪水。
重華洲上仍似往日一般清淨,溪水靜謐地汩汩流淌,寒風吹動樹梢發出沙沙響聲,阿瑜一顆高懸的心,彷彿也慢慢鎮定下來。
這次趙總管卻沒有再用茶點招待她了,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道:“瑜姐兒這邊請,讓奴才帶您去王上那兒罷。”
阿瑜有些奇怪,垂眸詢問道:“趙總管,藺叔叔怎知我今日會來?”
趙總管回頭,語氣謙遜:“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阿瑜從來不曉得,重華洲上還有這麼一個地方,走過小橋流水,路過成群假山和朱樓亭臺,再往後走彷彿就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她眼前的整片天地都煥然一新,如海盪漾的白梅花,一陣微風吹來,雪與花瓣纏綿而下,滿地都是無暇的潔白,恍若人間仙境。
天籟之聲緩緩流淌於耳畔,清晰卻渺遠,阿瑜著魔般循著聲源往前慢慢挪步,走了一小會兒,便遠遠看見梅樹下坐著的男人,他單腿支起,動作優雅散漫,收斂起冷淡的眉目,吹著一支與周身氣質截然不同的曲子。
阿瑜像是墜落在一片片柔軟的羽毛堆積成的小窩裡,又像是聽見了一溫和淺淡的呢喃聲。
一曲畢,花瓣從頭頂旋落,與晶瑩的雪花一起沾染上她的烏髮,阿瑜過了好一會兒才眨了下眼睛,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很乾澀,她垂眸盯著地上厚厚的積雪道:“藺叔叔……我來是為了,問您關於、關於我母親的事。”
趙藺坐在樹下,對她溫和道:“我知道你想問甚麼。”
阿瑜睜大眼,微微偏頭疑惑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他閉上眼靠在樹下,語氣平淡道:“我猜,你收到昨日的那個泥娃娃,應該就會開啟恩師留給你的那個箱子。”
阿瑜沒想到,他竟然算得這樣準確,或是說,這般瞭解自己。
她有些難過道:“是。”可是她一丁點兒也不懂他在想什麼。
趙藺睜開眼,棕黑色的眸子裡藏著隱約的溫柔,他唇角微勾道:“我知道那裡有幅畫,是你爹在信中告訴我的。”
阿瑜更難過了,扶著樹幹蹲下來,捂著眼睛,柔軟的嗓音像是在啜泣:“那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啊,為什麼要等這麼久之後,才讓我知道……知道這些事。”
他的嗓音冷淡而自持:“因為恩師說,只有到你願意開啟它的時候,我才能告訴你一部分,關於當年的事情。”
阿瑜抬起頭,怔怔看著他:“我爹爹,真這麼說嗎?”
他輕聲道:“是。”
阿瑜扁扁嘴,有些委屈地看著他:“那您告訴我罷,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好。”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手中的陶壎,嗓音淡淡的:“我只能告訴你,梅氏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