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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伴伴小心翼翼地接過少年的茶,笑嘻嘻地道:“太子殿下小心一些。”
太子不耐煩地道:“知道了。”說罷走入沙石艹練場中去,走入武師們的中央,深吸一口氣道:“你們一起上來,誰要是敢不盡力,本宮要治罪的。”
武士們一起朝太子行了個禮,道了一聲遵命,隨即發出一聲爆喝,氣勢如虹,一擁而上,圍住太子,或是出拳、或是抬腿,更有幾個騰空躍起,橫掃而去。
太子氣定神閒,虎目一張,雙手左右開弓,先是拳頭如暴雨一般往一個武士身上砸去,這武士啊呀一聲,像是受不了太子的千斤之力,應聲而倒。正在這時,太子腦後傳出一陣拳風,太子身子一旋,抬腿一踹,又是一個武士啊呀一聲摔倒在地。
在武士人叢中,太子宛若閒庭散步,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駭人的威勢,武士們雖然瞧上去勇悍無比,可是往往只在一合之下被太子擊倒。半盞茶的功夫,太子腳下只留下一地痛苦呻吟的人了。
那劉伴伴見狀,立即歡天喜地地拿了溼巾過來給太子擦汗,一面道:“殿下的功力又長進了,可喜可賀。”
太子擦了一把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月光之下,這一張稚嫩的臉上露出寂寞之色,吁了口氣,用一種與他年齡不相稱的口吻慢悠悠地道:“本宮只求一敗而已,為什麼總是這麼難?本宮很寂寞”
清澈的眼眸抬起來,對著皎白的彎月,眼眸中倒著月影,折射出一絲狂熱:“現在好了,今曰總算讓本宮遇到了對手,好,好得很,明曰本宮還要去和柳乘風賜教一下,劉伴伴,你去把幾位武師都召集起來,本宮待會兒要給他演練柳乘風的招數,讓大家想一想有沒有破解之法。”
劉伴伴一聽到太子爺明曰又要去尋柳乘風,臉上的肌肉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萬般不情願地道:“殿下一個小小的百戶,怎麼”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今曰的驚險,劉伴伴是親自經歷過,那柳乘風打起太子爺來不留後手,若是當真把太子打傷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怪罪起來,自己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劉伴伴原本只是想讓太子爺去湊湊熱鬧,陪太子開心,哪裡想到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太子一見劉伴伴忤逆他,立即憤怒起來,口吻中帶著一種叛逆道:“你若是不喜歡去,那我便叫馬伴伴和谷伴伴他們跟著去。”
劉伴伴一聽,臉上露出苦瓜之色,連忙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這便把武師們叫來為殿下參詳。”說罷忙不迭地去了。
這劉伴伴正是東宮太監劉瑾,乃是太子跟前的大紅人,當今皇上勤政,並無嬪妃,只有皇后一人陪侍左右,而這皇后娘娘只生了一子一女,太子朱厚照既是皇上的嫡子,也是獨子,地位超然,可見一斑。所以這朱厚照當之無愧的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皇子,天下的寵愛都集在他的身上,便是他的父皇也處處慣著他,更別提皇后娘娘了。因此朱厚照一旦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劉伴伴開始還想勸兩句,可是一看太子爺那臉色,立即就把所有的話都縮到了肚子裡,老老實實地聽他吩咐了。
“那個姓柳的下手也太狠了,若是當真打壞了太子可不是好玩的,要不要先給他捎個信?”劉瑾在月色下一邊走一邊想著。
同樣是在這彎月之下,柳乘風所住的前院的天井邊,仙兒笑嘻嘻地提著一盞燈籠,燈籠與月色相互映襯,將這天井附近照的通亮,靠著天井是兩方桌案,柳乘風和問晨曦二人各自在桌案前捉著筆,案上是一方光可鑑人的白紙,柳乘風一邊磨著墨,一邊道:“事先要說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我們夫妻只是相互切磋,可不是爭強好勝,晨曦要是輸了,讓我親一口,可不許甩賴。”
柳乘風一邊說,一邊悲憤地瞪了圍在問晨曦案上的溫晨若一眼,這小妮子在自己面前已不知耍賴了多少次,溫晨若一見姐夫瞪他,反倒比柳乘風更加理直氣壯,手插著蠻腰小胸脯一挺,道:“看什麼!我說話一向算話的,是你先耍賴。”
柳乘風搖頭,道:“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仙兒的眼睛就紅了,道:“姑爺,我可是向著你這一邊的,你為什麼連我也罵?”
柳乘風無語,只好道:“仙兒,我說的是女子不是你。”
仙兒的眼眶裡的淚水團團打轉,幽怨道:“原來在姑爺心裡,仙兒連女子都不是。”
溫晨曦和溫晨若都是撲哧一笑,溫晨若朝柳乘風做了個鬼臉,道:“仙兒快到這邊來,二小姐疼你。”
柳乘風被孤立了,又是搖搖頭,道:“當我什麼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