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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道:“還不快扶陛下進屋子裡歇息!”
這些人七手八腳地扶著朱佑樘進了百戶所大堂,百戶所外,一隊隊禁衛出現,順天府的差役、附近的錦衣衛、東廠番子也紛紛趕到,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件事鬧得實在太大,以至於內閣六部的大臣也紛紛趕來,內閣大學士劉健聽到皇帝暈倒在煙花衚衕,腦子嗡嗡作響,等聽到陛下已經甦醒,才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劉健、朱厚照、牟斌、劉成等人進去,其餘的人則在外頭等候。
劉成從百戶所裡出來,左右顧盼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柳乘風的身上,劉成不禁森然一笑,故意提高嗓門,道:“哪個是柳乘風?”
柳乘風站出來道:“卑下就是柳乘風。”
劉成努努嘴,冷笑道:“陛下叫你進去說話。”
柳乘風應了一聲,舉步要進去,劉成朝他冷冷笑道:“柳百戶,走路悠著點兒,這人哪,一不留神走錯了一步,想後悔也不成了?”
柳乘風朝劉成看了一眼,笑道:“劉公公這話什麼意思?”
想裝傻?劉成齜牙一笑,道:“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柳百戶臨進棺材前,雜家給的一句忠告而已。”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柳某人也有一句話忠告給劉公公。”
“你說。”劉成笑得很燦爛,這時候他頗有幾分貓戲老鼠的痛快感。
柳乘風正兒八經地道:“劉公公,若還有來生,一定要記得不要再做太監了,割JJ很痛的。”
“”劉成的臉色瞬間變得如豬肝一樣,雙目冒出火來,只恨不得將柳乘風生吞活剝。
柳乘風嘆了口氣,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地搖了搖頭,大剌剌地走入百戶堂去。
百戶堂內已是站滿了人,朱佑樘坐在柳乘風平日坐的位置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個太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杯茶過去,朱佑樘接過茶盞正要喝下。
柳乘風叫了一聲:“陛下這茶不能喝。”
誰也想不到柳乘風這罪臣進來第一句話竟是這個,劉健坐在朱佑樘的下,淡漠地看了柳乘風一眼,一副圍觀呆子的表情。
牟斌氣得臉都脹紅了,這傢伙真是膽大到了極點,一不留神,說不準把自己也一道拖下水去。
朱厚照朝柳乘風咂了咂舌,心裡卻想,師父果然與別人不同,別人見了父皇早已嚇得跪倒在地,他還能如此鎮定。
“哦?”朱佑樘淡淡地道:“這是為何?”
柳乘風道:“陛下龍體初愈,茶水有提神醒目的作用,這時候喝,只怕會傷到龍體。”
柳乘風這句解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傢伙就是把皇上氣暈的始作俑者,現在卻又在這兒賣弄醫術了。朱佑樘原本想把柳乘風叫進來直接治罪,雖然不至於抄家滅族,可是流放刺配卻是不能少的,這時候看柳乘風如此鎮定,倒是有了幾分好奇。
朱佑樘莞爾一笑,隨即將茶盞放在几案上,顯然信了柳乘風的話。
柳乘風才向朱佑樘行禮,道:“微臣見過陛下。”
柳乘風的鎮定其實也是裝出來的,若說他不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越到這個時候,柳乘風就知道自己越該鎮定自若,否則一個不慎,就極有可能人頭落地,所以雖然心裡已經翻江倒海,可是柳乘風還是刻意保持著鎮定。
朱佑樘的眼皮兒一抬,隨即冷著聲音道:“你就是柳乘風?柳乘風,你毆打太子,可知罪嗎?”
朱厚照連忙道:“父皇,兒臣方才已經說了,是兒臣在與柳師父切磋武藝國柄。”
朱佑樘瞪了朱厚照一眼,示意他不許說話。誰知朱厚照是個犯渾的性子,立即大叫道:“比武切磋有什麼錯”
朱佑樘這時氣得臉色驟變,手指著朱厚照道:“你你”
朱厚照嚇得縮了縮脖子,怕自己父皇又給氣暈過去,連忙住嘴,道:“好,我不說。”果然閉緊了嘴巴。
柳乘風這時候才有了申辯的機會,向朱佑樘道:“陛下,微臣並沒有毆打太子,而是在教太子殿下讀書。”
柳乘風這句話說出來,讓所有人都露出驚愕之色,劉健雙目一沉,捋著鬍鬚道:“柳乘風,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毆打太子是大罪,你此刻向陛下請罪,或許還能從輕落。”
柳乘風心裡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狡辯還有活路嗎?能不能活命,就看這一刻了。他昂起頭,正色道:“卑下所說句句屬實,太子要拜卑下為師,卑下不敢不接受,不過卑下現,太子殿下居然大字不識幾個,連論語等聖人經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