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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事若是不親身經歷又怎麼相信?”方才他之所以有信心能夠活命,就是看到了這一點,太子大字不識,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皇帝並不重視太子的教育,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太子根本學不進去。
邸報之中,皇帝每每勸誡讀書人要好好讀書,宣揚教化。這樣的皇帝若是不重視教育絕對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朱厚照學不進去。
有了這個想法,柳乘風才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這才當著所有人的面讓朱厚照背誦論語。
“太子殿下,我來問你,學而不思則罔、死而不學則殆出自哪裡,又作何解?”眼看朱厚照就要背誦不下去了,畢竟這傢伙只記了三篇,柳乘風趁機問。
朱厚照道:“這一句當然是出自論語第一篇《學而》,意思是隻學習而不動腦筋思考,就會茫然不解;只憑空思考而不學習,就會疑惑不解。師父,我說得對嗎?”
“對,對極了。”柳乘風鼓勵了一句,心裡想,你若是說得不對那就真是蠢豬了,這句話的註解,我已經和你說過兩遍的,原想讓你讀書來讓你吃點苦頭,誰知道竟派上了這麼大的用場。
第六十三章:詹事府洗馬
朱厚照的表現,足以驚動四座。要知道從前皇上考校太子功課的時候,連論語學而篇,太子都不能背熟,至於論語之中的釋義,那更是語無倫次,連猜帶懵了。
能把論語前三篇倒背如流,對其餘的讀書人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可是對朱厚照來說,卻是件絕無僅有的成就。
朱佑樘的臉色瞬時變得通紅起來,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氣之後,好不容易定住神,向朱厚照問道:“厚照,你這是從哪兒學來的?”
朱厚照道:“向柳師父學的。”
朱佑樘的目光落在柳乘風的身上,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太子的教育是國家的根本,涉及到大明的宗廟社稷,他最擔心的也是朱厚照的教育問題,想不到這千方百計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如今卻被一個錦衣衛解決了。
柳乘風見朱佑樘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莞爾一笑,不喜不怒地道:“陛下,太子殿下冰雪聰明,資質極好,數天功夫,就已經能讀書寫字了。”
天下誰家的父母不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朱佑樘冷峻的臉上不禁露出幾許溫和的笑意。
而百戶堂中的其他人,此刻也都臉色不一,牟斌想不到事態突然之間峰迴路轉,此刻不禁鬆了口氣。劉健捋著須,面帶慚色。至於劉成,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了。
“你叫柳乘風?”朱佑樘這時的目光已經從冷漠和憤怒轉化成了饒有興趣,彷彿柳乘風這個人臉上長了花一樣,和別人有幾分不同。
柳乘風不卑不吭地道:“卑下是柳乘風。”
朱佑樘點點頭,道:“毆打太子是大罪,你知道嗎?”
柳乘風心裡說,我哪裡知道他是太子?他自己說自己姓厚名照來著,難道這也能怪到我的頭上?不過柳乘風還知道跟皇帝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你有道理,他有菜刀,你道理再大,他一道聖旨下來,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完了。
柳乘風想了想,大大方方地道:“卑下知道。”
朱佑樘撫著桌案,雙目微微闔起來,雖然龍體孱弱,無形之中卻有幾分君臨天下的氣勢,在他和柳乘風對談的過程中,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出,猜測不到朱佑樘的心意。
朱佑樘慢悠悠地道:“那你知罪嗎?”
柳乘風想了想,道:“卑下倒是想說知罪,可是”柳乘風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兒犯渾,可是他的姓子就是這樣,明知有些話不該說,可是不說,總覺得有點兒不自在,如鯁在喉。
“唉難怪別人叫我柳呆子”柳乘風心裡嘆了口氣,隨即道:“可是卑下在想,聖人有一句話叫一曰為師、終身為父,咳咳,太子殿下身份高貴,這個這個我權且就算他的堂叔之類的遠親吧,可是不管如何,太子已經拜了卑下為師,卑下便是太子的長輩,卑下以長輩的身份教導太子,偶爾粗暴一下,想必想必”
柳乘風越描越黑,那一句一曰為師、終身為父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太放肆了,太子的爹就是皇帝,這句話和造反已經差不多了。好在他也聰明,連忙把爹改作了堂叔,可是堂叔也不太對頭,太子的堂叔那也是天潢貴胄,至少也是王爺。
百戶堂裡鴉雀無聲,一個個看呆子一樣看著柳乘風,都覺得這傢伙簡直是瘋了。
朱佑樘卻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淡笑,誰也不知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柳乘風索姓不說話了,如木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