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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報館背後是王恕又如何?這一次是敲山震虎,是看在同僚的情面上稍作敲打,可是他要是不服,老夫為了蒼生計,也只有與他割袍斷義,給他一點教訓了。”
李東陽默不作聲,心裡嘆了口氣,全神貫注去下棋。
這一夜過去,東廠徹夜燈火通明,刑房裡哀號連連,那虎狼一般的番子輪番上陣,那掌刑千戶吳用則是在一邊的耳房裡危襟正坐著慢吞吞的喝茶,一直到了拂曉,刑房那邊終於來了訊息,一個檔頭小心翼翼的進來,朝哈欠連連的吳用行了個禮,道:“大人,問出來了,這報館背後確實是柳乘風,那姓鄧的已經簽字畫押,如今是鐵證如山了。”
吳用聽了,猛地將一口冷茶喝乾淨,打起精神,道:“好,這一下劉公公那邊總算有了交代,大家辛苦,待劉公公來了,咱們就回去歇息。”
又等了一盞茶功夫,劉成才姍姍來遲,劉成一夜沒有睡好,總是想著宮外的事,怕就怕那姓鄧的口緊,攀咬不到柳乘風的頭上,對劉成來說,封了報館是其次,收拾鄧文等人也無關緊要,最緊要的是把事情牽涉到柳乘風身上,如此一來,便可藉著內閣的默許,廠公的撐腰,一次把這柳乘風打倒,教他永遠不能超生。
“吳千戶,怎麼樣了?”
吳用見了劉成來,打起精神:“鐵證如山,那柳乘風是別想翻盤了。”
劉成大喜過望,幾乎要雀躍起來,兩手相擊發出手掌撞擊的啪嗒聲,道:“好,好極了,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吳用道:“公公現在要召那柳乘風來問話嗎?”
劉成想了想,臉色陰沉下來,道:“現在這個時候,姓柳的不在百戶所就在東宮,咱們若去百戶所裡拿人,到時候只怕會引起衝突,若是他在東宮,也怕太子袒護他。還是等天黑吧,天黑了之後,咱們直接去圍鐵證在了溫府,把他拿出來,今天夜裡就訊問,咱們有鐵證在手,就算是將他打死了也不礙事,至於王鰲這些人也不必理會,內閣會為咱們說話的。”
吳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公公高見,看來倒是那姓柳的可以多快活一曰了。”
劉成的眼中掠過一絲冷意,咬牙切齒的道:“雜家恨不得吃了那姓柳的肉,剝了他的皮,可是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再不能像從前那樣出差錯了,吳千戶,你去歇了吧,記得過了晌午過來,雜家就在這兒鎮著。”
吳用笑呵呵的道:“那吳某人去了,劉公公辛苦。”說罷讓人換了班,回家歇息去了。
劉成則是焦急的在這堂中來回踱步,在他看來,時間過得實在太慢,每一時每一刻過去都教他像度曰如年一樣,他時不時抬頭呼喚外頭的番子到了什麼時辰,等番子回答之後,他的臉上又閃露出一些失落,更顯得焦灼。
“姓柳的,你等著瞧,今次你便是有三頭六臂,雜家也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成的目光殺機騰騰,那一張臉幾近扭曲,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陰森的氣息。
第八十章:殺你片甲不留
一大清早,許多不知情的人仍然湧來報館,這才發覺,才開業不久的報館竟是一下子被人砸了個粉碎,大門處,已張貼了東緝事廠的封條。
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事,許多人仍然不肯散去,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隊隊的錦衣衛出現,陳宏宇帶著一隊校尉排眾而出,看到這東廠的封條,臉色一下子驟變了。
陳宏宇咬咬牙道:“撕開!”
幾個校尉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將封條撕了個稀爛,陳宏宇帶著人進去,在一片狼藉的報館裡巡視了一下,隨即陰沉著臉出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陳宏宇卻是知道報館與自家百戶大人的干係的,東廠突然將報館封了,鄧文等人又不知凶多吉少,這擺明了是打了柳百戶的臉。
“回去稟告!叫兩個人在這裡看著,若是再有東廠的來,不要和他們衝突,一切等百戶大人定奪之後再說。”
陳宏宇打了一聲招呼,便帶著一隊人離開。
“好端端的報館,怎麼就被人封了?這又是犯了哪家的國法?”
“誰知道,東廠做事一向都是如此,犯了國法要封,不犯國法也要封。”
“哼,真是欺人太甚,皇上屢屢頒佈旨意,要優渥讀書人,這報館中的人難道就不是讀書人?看報紙的難道就不是讀書人?說封就封,未免也太放肆了。”
有人低聲道:“慎言,慎言,這種事豈是你我一時能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