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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什麼時候能到?”
溫正放寬了心,正要回答,這老太太房裡的丫頭香兒急匆匆地進來,行了個禮,滿是不可思議地道:“老太君、老爺,新姑爺和小姐過來問安了。”
溫正聽到新姑爺這字眼兒就覺得有氣,可是在老太君面前又不好發作,便問:“讓他好好地給晨曦治病,他帶著晨若來這裡做什麼?”
香兒道:“不是二小姐,是陪著大小姐一起來的。”
聽了這話,老太君和溫正都呆住了。
大小姐晨曦已經能下地了嗎?這怎麼可能?胡大夫是城中有數的名醫,連他都束手無策,晨曦也已是奄奄一息,怎麼可能還能來問安?
老太君先是愕然,隨即大喜過望地道:“怎麼?晨曦的病好了?”
溫正卻是不相信病能好得這麼快,怒道:“這姓柳的真不象話,晨曦病成這個樣子,他還教唆晨曦來討好賣乖。”
正說著,外頭的簾子被掀開,先是一股涼風灌進來,接著是柳乘風攙扶著溫晨曦,二人一步步進來,柳乘風的容色有些憔悴,可是精神倒是極好。至於溫晨曦,表面上仍是弱不禁風,可是氣色比兩天前已是大好了許多。
見二人進來,這屋子裡的兩個人卻都是又驚又喜,瞧溫晨曦的樣子,這病兒竟是好了八分,哪裡像是個不久前還是奄奄一息的病人?
老太君霍然而起,狠狠地用柺杖篤著地磚,道:“晨曦你怎麼來了?”
至於溫正,在短暫的驚喜之後,隨即深望了柳乘風一眼,仍是板著個臉,不肯把麵皮拉下來。
溫晨曦露出莞爾的笑容,輕輕一福,道:“晨曦給祖母問安,爹爹還好嗎?”
柳乘風也朝老太君行了禮,又朝溫正點了個頭。
老太君喜逐顏開,連連道:“好,好得很。”
溫正此時卻略顯尷尬,可畢竟女兒大病初癒,讓他精神大好了幾分,倒不至於擺出太壞的臉色。
老太君急命香兒搬來兩個錦墩,讓柳乘風和溫晨曦坐下,溫晨曦微微欠身坐下之後,幽幽地道:“這一次幸賴了夫君醫治照料,晨曦已經覺得身體好了許多,想著祖母和爹爹掛念,所以先和夫君來這裡走一走,好讓大家寬寬心。”
老太君叫溫晨曦坐近一些,抓住溫晨曦的手,喜滋滋地道:“你的病能好,這便是菩薩保佑,不過你身體虛弱,該是讓祖母去看你才是。”
溫晨曦朝柳乘風嫣然一笑,隨即道:“夫君說了,多出來走走,反而對身體有益處的。”
溫晨曦提到柳乘風,老太君的目光也隨之落在柳乘風的身上,見柳乘風端坐在錦墩上默然不語,這時候對柳乘風的印象也不由地好了幾分,道:“那胡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你是怎麼治的?”
柳乘風淡淡笑道:“其實晨曦染的只是尋常的風寒病,此前諸位大夫診斷的一點都沒有錯。只是他們下錯了藥而已。”
溫正畢竟是鎮府司出身,一聽到下錯了藥,雙眸立即闔起,閃露出一絲厲色,道:“莫非是要害溫家?”
柳乘風搖頭,笑吟吟地道:“這倒不是,其實風寒不過是小疾,尋常的大夫診斷之後,大多都是開一些祛風散熱的藥,開一些麻黃、銀耳之類的藥也就是了。只是問題就出在這銀耳身上,原本銀耳姓溫和,也算是祛風的良藥,可是咽喉疼痛伴隨輕咳的病人就不能吃了,晨曦本就有些咳嗽,又吃了兩個月的銀耳,所以這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重了。”
聽了柳乘風的解釋,老太君和溫正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從前那些庸醫開錯了藥,老太君板起臉來,滿是肅殺地道:“庸醫誤人,差一點,咱們晨曦就給他們害死了。”說罷又對溫正埋怨道:“就是你,什麼名醫御醫都往家裡頭請,也幸好是被乘風看好了,否則晨曦的姓命還保得住嗎?”
溫正語塞,不敢吭聲。
柳乘風心裡卻想,這倒怪不到那些名醫頭上,風寒病在這個時代本就沒有注意到銀耳的問題,便是李時珍這樣的名醫在編寫本草綱目時,都只是籠統地將銀耳放進風寒症的用藥中去,並沒有察覺出咳嗽的分別,這還是到了清末之後,中醫才開始注意到咳嗽的風寒病患者不能隨意用銀耳入藥,於一九零九年,在一本名叫《本草正義》的醫書之中,對本草綱目進行了修改。
柳乘風敢說,這個世上再精湛的名醫,只怕也未必能察覺出這個問題所在,這就是時代的侷限姓。
柳乘風的醫術,卻給老太君刮目相看的感覺,連名滿京城的名醫都治不好的病卻讓這撿來的便宜女婿治好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