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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抬起頭,不禁有些眼睛發直,來到這時代,大街上兩條腿的婦女倒是常見,可是這般清麗脫俗的少女卻是稀罕得很,他腦子不禁有些拐不過彎來,可是聽對方叫自己呆子,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沒好氣地道:“怎麼?小姐要學生代寫書信?”
二小姐遲疑了一下,古靈精怪地點頭道:“好,你寫。”
柳乘風只好重新放回筆墨紙硯,道:“不知小姐要去信給誰?”
二小姐想了想,道:“寫給一個呆子。”
柳乘風的眼目不禁有些黯然,心裡料定這小姐是私自瞞著家人來給情郎寫書信的了,心裡想:一朵好花不知讓誰家的豬拱了。
不過生意還是要做的,他打起精神,道:“是寫給情郎?”
二小姐的臉色驟變,氣得鼻子都皺起來,啐了一口道:“胡說,寫給一條狗的。”
柳乘風不禁好笑,原來是來砸場子的。哪裡來的臭丫頭,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鄙人好歹也是腳踢幼兒園,拳打敬老院,專治各種不服的好漢嗎?
柳乘風板起臉來:“小姐是來消遣學生的嗎?”
二小姐見柳乘風臉色不好看,立即道:“你只管寫,我雙倍付你錢就是,誰消遣你來哉?”
柳乘風一想,怒氣也消了。這有錢人家的小姐脾氣都古怪,我自賺自己的錢就是,便鋪開紙,道:“小姐要寫什麼?”
二小姐又犯難了,胡亂道:“就問他近來可好,他要是不聽話,本小姐一下子敲暈他,剝了他的皮燉狗肉吃。”
柳乘風大汗,這小姐居然是屬玫瑰的,看上去美豔,原來渾身上下都是刺。他點了頭,捉了筆,沉吟一下便開始落筆,練了幾個月的攤,一方面繼承了那秀才的才學,另一方面柳乘風也是聰明透頂的人,這行書已經有些火候了,方方落筆,手腕便如長蛇一般輕盈動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落在紙上,全神貫注,頗有幾分大家的風範。
柳乘風寫字的時候,身子微微欠下,側著臉,恰好被夕陽的餘暉照著,那略顯蒼白的肌膚被夕陽一照,側臉的弧線竟讓二小姐看得不由自主地有些痴了,二小姐的心裡不由地想:“這人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呆了些。”
正在二小姐失神的功夫,柳乘風起筆,吁了口氣,白紙上已寫了寥寥百字,他直起腰,將筆放入筆筒裡,朝二小姐道:“好了,小姐看看是否滿意。”
二小姐小心揭過了信,對行書她一竅不通,只好去問邊上的小婢,道:“你來看看,這字兒好嗎?”
小婢湊過去看了一會兒,道:“這字兒寫得真好,比府裡教館的汪先生寫得好看多了,二小姐,就是他了,知書達理準沒有錯的。”
柳乘風一心怕她們不給錢,很警覺地看著她們,這年頭壞人太多,說不準拿了信就跑了,待會兒她們敢要跑,非狠狠收拾一下不可。
二小姐聽了小婢的話,笑吟吟地看著柳乘風,那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兒如沐春風,口齒輕輕啟開,道:“你的字兒真好。”
柳乘風卻板著臉,道:“雙倍的字金就不必了,一封書信三文錢,快快拿來,我要收攤了。”
二小姐手要伸出袖子來,柳乘風還道她是取錢,誰知從長袖裡伸出來的竟是一隻木棒,柳乘風頓時呆住了,怎麼回事難道是打劫?
說時遲那時快,木棒在二小姐的手上在半空劃過一個半弧,狠狠地敲向柳乘風的腦袋。
“咚”柳乘風吃痛,捂住了頭。
二小姐也呆了,目瞪口呆地喃喃道:“沒有暈?”
柳乘風開始大叫:“來人啊,打劫啊,喪盡天良哪”
二小姐銀牙一咬,對跟在身後的兩個轎伕指揮若定地道:“快,抓住他,讓本小姐再敲一次。”
兩個彪形的轎伕如狼似虎地撲過去,死死地抓住柳乘風,捂住柳乘風的嘴,二小姐好整以暇地提著棒子,又是一記狠狠敲在柳乘風的頭上,柳乘風還在掙扎,二小姐慌了,道:“怎麼還不暈?劉師傅不是說敲了頭就會暈嗎?難道力道不夠。”
“咚”
“咚”
“別打別打,這一下暈了,真暈過去了”柳乘風好不容易掙脫開那彪形大漢捂著嘴的手,大聲囔囔。
“胡說。”二小姐蹙起眉來,咬牙切齒地道:“既是暈了,為何還能這般中氣十足?”
“蒼天哪,大地哪,你就讓學生暈了吧”柳乘風心在滴血。
這時,木棒再次敲下來,正中柳乘風的後腦勺,柳乘風翻了翻眼,終於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