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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可思議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人,才能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勢,柳乘風從前是小人物,可是現在,卻隱隱有這種素質了。
過了不久,一個小婢總算來了,急促地道:“該拜堂了,快,快隨我去。”
柳乘風放下茶盞,含笑著跟著小婢出去,才發現只一會兒功夫,整個大堂內外都擠滿了人,有穿梭其間青衣小帽的家僕,也有穿著百花裙垂頭端茶遞水的小婢,更有不少鮮衣怒馬的賓客,有的穿著錦衣,有的戴著烏紗,恭喜道賀之聲絡繹不絕。
可惜這裡頭沒有一個柳乘風認識的,柳乘風懶得理會,被人安排去一處閣樓接了新娘,新娘的面容被紅霞遮住,可是寬大的新衣卻遮不住妙曼的身姿,柳乘風打量新娘的身材,心裡不禁想:“比溫晨若那小妮子豐腴一些,不過似乎少了一些精神氣,像是風吹了就能倒似的,莫非真是病得很重?”
不容柳乘風多想,便有一個小婢塞了一條紅繩的一頭給柳乘風,紅繩的另一頭則系在新娘的手腕上,二人在眾人擁蔟下回到正堂,在喧鬧聲中拜了天地,柳乘風腦中還暈沉沉的,便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入洞房了”
“太草率了,連矜持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柳乘風心裡腹誹,被人推著,速速離開。
這一幕在柳乘風看來就像是兒戲一樣,還沒等他回味過來就已然結束,倉促到這個地步,只怕也是溫家這邊怕大小姐身體吃不消。
被人推著來到一間比較寬敞而古色古香的房間,柳乘風抬起眼來打量,估計這就是洞房了。
整個洞房有一種很精細的感覺,西邊是雕花縷空緊閉的門兒,南牆懸著一幅仕女圖,仕女圖裝裱得很雅緻,畫中的人兒嫣然含笑,那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中似在對柳乘風嘲弄。畫下是燈架子,一方小桌,桌上懸著菱花銅鏡。靠著北牆則是貼了喜字的屏風,屏風被搖曳的燭火照耀的也變成了粉紅之色。靠東則是柳乘風所坐的拔絲床,紅色的紗帳用鉤子捲起來,最吸引柳乘風的當然是身邊紋絲不動的新娘了。
柳乘風心裡想,溫晨若那小妮子到底有沒有騙我?溫家的大小姐會是什麼樣子?
到了這個時候,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柳乘風伸出手,伴隨著心裡的期待,朝新娘的紅頭蓋伸出了手。
此時,本是危襟正坐的新娘突然道:“成親是我爹的主意,小女子身患重症,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揭了頭蓋,從此之後,你我便是夫妻,自該相濡以沫。可是你若只是被我爹逼來的這裡,倒不如我這便叫人將你偷偷送出府去,也省得將來壞了你的前程。”
新娘的聲音冷冰冰的,語調很是堅決。
柳乘風聽了,想去揭開頭蓋的手不禁頓了一下,回味了新娘的話,便橫了心,想:“人都來了,天地也拜了,這時候怎麼能連人都不看就走?”
柳乘風嘲弄地道:“我倒是想走,可是平白無故被一個叫晨若的打了一頓,豈能說走就走?”
披著紅霞的新娘仍是一動不動,沒有迴音。
柳乘風覺得無趣起來,心念一動,想:姓溫的把我綁了來,既然來了,逗一逗她也好。
柳乘風吁了口氣,道:“你就是那晨若小丫頭的姐姐?她叫溫晨若,讓我想一想,你莫非是叫暮若?”
新娘卻依然不為所動,仍舊不理會柳乘風。
柳乘風摸了摸鼻子,很是無語,看來這位大小姐姓子不太好,脾氣比較暴躁,我要不要以防萬一,提早做個準備,否則真要是個母夜叉,豈不是要糟糕?
柳乘風又念及到這溫家大小姐對他冷冰冰的態度,心裡不由惱怒起來,你妹,搶人是你,趕人也是你,真當我是皮球,踢之則來,揮之則去?你不讓我揭,我偏要揭不可。
打定主意伸手過去。新娘似乎也察覺出異樣,嬌軀一震,一隻芊芊玉手卻是忍不住按住了柳乘風的手。
柳乘風感覺到新娘的手在顫抖,新娘這時幾乎是帶著哭腔道:“我改主意了,我我給你錢,權當給你的補償,你你走吧。”
柳乘風呆了一下,手不禁縮了回去,心中不由有氣,心裡想:誰要你的臭錢?人是你綁來的,現在就想這般打發我?
新娘雙肩微微顫抖,道:“我我有心上人了。”
柳乘風不禁皺起眉,就聽新娘繼續道:“他文質彬彬,寫得一手好字,知書達理,不像你這般輕薄又這般無賴。”
柳乘風無語,想一窺究竟的熱情,立即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給熄滅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