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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來,結果柳乘風欲哭無淚。
這宮裡有人來傳話,很不客氣的請柳乘風入宮,柳乘風又是熬了一個通宵,一下子有如釋重負之感,只恨不得立即將這些人從自己的百戶所裡送出去,把一副好牌一推,倉皇而逃。
進了坤寧殿,柳乘風一眼便看到了臉色冰冷的張皇后,張皇后穿著一件大紅禮服,很是雍容,只是那煙燻的黛眉此刻卻是微微擰起,黛眉下的眼眸,閃掠過一絲冷意。
張皇后平素雖然溫和,可是就連坐在榻上故作讀書消遣的朱佑樘也知道,皇后若是生起氣來也不是好玩的。
朱佑樘故意看了一會兒書,見張皇后不說話,柳乘風也站著不說話,終於忍不住,還是抬起頭來,他不禁仔細看了柳乘風一眼,發覺他的眼袋漆黑,滿是倦意,方才原本還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態度,這時候不免嚴肅起來。
據說柳乘風抓捕了一批亂黨,莫非這幾曰,他都在處置這件事,以至於廢寢忘食?若當真如此,這傢伙也未必不靠譜,至少勤勉王事還是值得肯定的。不過朱佑樘當然想不到柳乘風是因為通宵打了一夜的麻將,否則非要抓狂不可。
“咳咳”對柳乘風生出了幾分好感,又想到了平時他的諸多好處,朱佑樘覺得自己還是該說一兩句話才好,便咳嗽一聲,故意板著臉,道:“柳乘風,你可知罪。”
柳乘風看了肅容的皇后一眼,才答道:“微臣不知。”
朱佑樘眼睛都瞪圓了,話說,他方才的語氣雖然嚴厲,可但凡是有心人都知道,這是擺明了給柳乘風臺階下,可是偏偏這愣子不但不下,居然還頂撞到自己頭上。
這個傢伙真是沒治了。
朱佑樘心裡搖頭,索姓就不管了,你既然不知罪,那就讓皇后來收拾你吧,打好了主意,朱佑樘便又假意捧起一本資治通鑑來看。
“柳百戶既然不知罪,那麼本宮倒是想問問,壽寧侯犯了什麼罪,何至於要被柳百戶拿起來,至今還關押在百戶所裡。你勤於王事,這沒有錯,你緝拿亂黨,這也是為朝廷辦事,為大明盡忠,本宮無話可說,平時呢,本宮也待你不薄,可是你就這般來報效本宮的嗎?本宮只有這麼兩個弟弟,他們姓子是放浪了一些,可是你要把壽寧侯當亂黨一樣拿起來,卻是什麼道理?難道說壽寧侯也成了亂黨?”
張皇后的話,有理有據,字字誅心,雖然語態平和,可是興師問罪之心卻很是明顯。
她的聰明就在於,首先肯定柳乘風拿辦亂黨,並沒有錯誤,甚至值得肯定。如此,則證明自己公私分明,也絕不是詬病柳乘風捉拿亂黨。之後又是大打感情牌,說起平時自家對柳乘風的好處,讓柳乘風生出羞愧之心,最後又說自己有這麼點兒親戚,你卻是汙衊他們是亂黨,這便是開始發難了。
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絕不會讓人指摘,張皇后是個聰明的女人,只這一句話便能體會的到。
柳乘風道:“微臣想講一個故事可以嗎?”
到了這時候,居然還有閒情講故事,張皇后不禁道:“故事就免了。”
柳乘風卻是執拗的道:“既然皇后娘娘不想聽故事,那麼不妨聽微臣講一個寓言”
“這傢伙”朱佑樘心裡咒罵一句,不得不抬起頭對張皇后道:“皇后,且聽他怎麼說。”
張皇后沒有吱聲了,臉色仍舊平淡如初,不喜不怒。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這個故事,想必皇上和皇后都曾聽說過,微臣要說的是,鄭莊公與公子叔段的故事。”
其實根本不必柳乘風說,朱佑樘和張皇后都知道這個典故,故事講的是鄭莊公繼位,公子叔段是鄭莊公的同母弟,因為母后的慫恿,使他開始覬覦鄭莊公的君位,面對這個情況,鄭莊公非但沒有制止他,反而一步步的縱容,最後讓公子叔段見鄭莊公一步步退讓,得意忘形之下起兵謀反,鄭莊公卻早有準備,一舉將叛軍剿滅。
張皇后道:“這故事,本宮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乘風道:“娘娘既是壽寧侯至親,若是當真疼愛壽寧侯,就不應該一味縱容庇護,否則只會效仿鄭莊公,誤了壽寧侯。當時微臣剿賊,有賊人入壽寧侯府,壽寧府非但不將反賊交出,反而責打微臣的部下。娘娘可知道,這些賊人是誰?那進入壽寧侯府的反賊又是誰?”
張皇后茫然搖頭。
柳乘風道:“這些賊人,就是太祖皇帝屢次下詔禁止的明教,而那反賊,就是明教在京師的頭目,此人偽善,打著道門的幌子在京畿活動,矇蔽壽寧侯,若是微臣不及時制止,一旦壽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