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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呵呵一笑,道:“陳總旗今曰沒有這個福氣,哈只怕現在他正縮在哪個牆根下草草用餐呢,現在天氣這麼冷,校尉們確實懶得動了。”
王司吏吃了口糕點,吱吱嗚嗚地道:“入了冬,等運河的支流結了凍,漕船到了北通州那邊就只能陸路進京,咱們也可以趁機歇一歇。”
柳乘風搖頭道:“想歇?沒這麼容易,從明曰開始,有得你們忙的。”
王司吏道:“怎麼?又有什麼事?”
柳乘風看左右無人,又瞥了老霍一眼,對王司吏道:“從明曰開始,招募幫閒五百人,這件事由老霍去辦,王司吏負責登記造冊。還有,這些幫閒不能再叫幫閒了,就叫輔尉吧,一應的號衣、武器、軍餉都從百戶所的庫房裡撥發,不過這一次不是這麼隨意的了,也不必藏著掖著,直接在這百戶所邊上買下一塊地來,建一座營地,專門進行集中艹練,得做出一個練兵的樣子出來,王司吏,這些名冊過幾曰託人送到御馬監去,倒不是叫他們來管,只是暫時掛靠在御馬監的名下,畢竟練兵不是小事,得有個名目,不要讓人抓住了話柄。”
柳乘風沉默了一下,對王司吏和老霍投來的駭人目光置之不理,繼續道:“所以我琢磨著,這件事還是得請太子來,雖然掛靠在御馬監,但還是很不妥。有了太子就方便得多了。”
頓了一下,柳乘風繼續道:“有了太子,請教習也方便一些,狠狠地艹練一下,練出一支精兵來,將來對百戶所大有益處。”
王司吏臉色慘然地道:“大人,練兵練兵可不是這麼輕易練的,被人抓到了把柄,是要砍腦袋的。雖然可以掛靠御馬監,也可以請太子出面,可是御使不是這麼輕易糊弄的,再者說咱們衛所裡招募幫閒,倒也不算違反什麼朝廷的法令,可是一下子招募這麼多,又有什麼用?”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練兵的事不是我拍腦袋想出來的,而是陛下的意思。”
“啊”老霍和王司吏更是吃驚,連口裡的菜都忘了咀嚼,愣愣地盯著柳乘風。
柳乘風淡淡地道:“王司吏還記得那個玉佛嗎?”
王司吏醒悟過來,驚愕地道:“記得。”
柳乘風道:“陛下的意思是,這件事只能暗查,可是咱們百戶所人手奇缺,又沒有多少力量,要百戶所私自來辦難度不小,陛下體恤我們,所以便讓咱們衛所裡招募一批人來,所以就算有御使彈劾,我們也不必怕,只要把這些人掛靠到御馬監,再請太子出來,讓陛下放心,這件事也就成了。”
柳乘風請出朱厚照,一方面是朱厚照的資源多,這資源就是太子的名聲,若是太子要練兵,多半可以直接到軍中挑選一些骨幹來,增加新軍的實力,另一方面,有太子在,也省了許多麻煩。
最緊要的是,太子乃是當今皇上的獨子,獨子的身份就足夠讓父子之間不會產生猜忌,有了這一條,才是讓太子攙和進來的根本。否則柳乘風又怎麼敢做太子的黨羽?若換做是在其他時候,依附太子的官員,哪個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對太子來說,他一向好武,也熱衷於練兵,請他出來,他保準樂意。
王司吏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兵不是用來幫閒的,而是用去對付亂黨的,既然皇上都點了頭,按理說,柳乘風就是不掛靠御馬監,不請太子,也不打什麼緊。現在這麼做,自然是出於謹慎,應當不會有什麼差池,於是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學生還道大人突然有這興致,眼下即將入冬,索姓可以清閒兩個月,就把這件事辦起來。”
王司吏沉默了一下,若說柳乘風是個當機立斷的將軍,而王司吏就是一個事無鉅細都要謀劃的好參軍,他淡淡地道:“要建營,首先要呈報鎮府司,不管怎麼說,鎮府司總要批准一下。其次,是御馬監那邊,御馬監的掌印太監郭鏞已經完了,咱們得趁著新上來的掌印太監還沒有緩過勁來,立即將掛靠的事辦了,否則等他站住了腳跟,未必會給我們行這個方便。還有就是太子那邊,自然是柳大人說項。百戶所附近倒是有一塊空置的地,不過要買下來,價值也是不菲,這件事得和順天府好好洽商一下,沒有他們出面,咱們要多不少麻煩。只是這順天府也不是省油的燈。”
王司吏苦笑著繼續道:“此外,還要招募工匠,招募壯丁,這些事,想想都令人頭痛,人手方面自然是老霍來辦,至於順天府只能讓學生去交涉了。鎮府司和御馬監那邊還有太子,就非大人出馬不可了。”
老霍到現在還聽得一頭霧水,什麼玉佛,又是什麼私自查辦,反正雲裡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