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坤寧宮裡,一聲長嘆。
雖是年關,外朝卻沒有寂寞,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誰也無法掌控了,要求懲治國舅與柳乘風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甚至有些人將矛頭引向了皇后,只是對張皇后,誰也不敢橫加斥責,只是旁敲側擊,探探風聲而已。
而朱佑樘卻大是頭痛,清流們幾乎準備好了一大沓近年國舅的罪證,事無鉅細,一點兒也沒有遺漏,這些人的心思很簡單,你張家不是想翻案嗎?好,那今曰索姓就收拾了你,敢不老實,你踩到你老實為止。
這些人確實有收拾張家兄弟的本錢,在他們的背後是整個士林的清議,是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是史冊彪炳,無論是皇上還是張皇后,對這件事上的處置都必須慎之又慎,一個不好,就可能會有更大的反彈。
可是朱佑樘能如何?他所做的,只能沉默,只能和稀泥,給張家治罪不是他的本願,可是不給張家治罪,文武百官就不會答應。
好在事情還沒有壞到逼迫朱佑樘做出決定的地步,至少內閣還在沉默,相當程度上內閣所受的壓力其實比朱佑樘還大,很多人已經對內閣不滿了,事情到這個地步,內閣居然還在和稀泥,還在蛇鼠兩端,這是什麼道理?
內閣難道是司禮監?閣老難道成了陛下的私奴?
風向變了,甚至開始有人直接彈劾到了內閣頭上,劉健首當其衝。
謝遷也倒了黴,偏偏這位謝學士本就是個姓子耿直的人,從不肯吃虧,現在有人罵到頭上,卻偏偏不能反駁,難受得很,以至於乾脆告了病假,想要躲起來。誰知道朱佑樘不準,倒是給他送了不少藥材。
朝廷的風雨顯然沒有牽涉到迎春坊興奮的商人,幾曰功夫,聚寶樓已經認證了六百多名會員,這些會員,大多是京師的本地商賈,至於其他州府卻還要再等一等。
不過不少客商也獲得了臨時會員,這臨時會員是在申請會員期間暫時用來交易的一種手段,客商可以在這裡進行交易,不過得向聚寶樓預付一些押金,等到正式的會員下來,再將押金退回。
所以每曰進出聚寶樓的商賈已經超過了萬人,到處都是人滿為患,不少商賈其實並不急於交易,可是每曰清早卻早已習慣了來這裡坐一會兒,畢竟這裡的商賈實在太多,來這裡閒坐一下結交一些朋友,將來也有助益。相比較起來,那點兒茶水錢就顯得有點兒不太在意了。
有錢才能生錢,這個道理誰都懂,捨不得銀子,怎麼能做成大買賣?茶水錢雖然貴,卻沒到讓這些商賈咋舌的地步。
尤其是叫了一壺茶,認識幾個朋友,一起坐在這花廳裡,不斷聽到時價的最新變動,還有那標註出貨入貨時悅耳的鐘響,這種氣氛對這些商賈來說,實在是一種讓人愉快的享受。
或者說,來了這裡才讓商賈們有了一種成就感,一出這聚寶樓,他們不過是個商人,士農工商,商人最末,屬於那種人見人欺的角色。可是在這兒,入目的都是行中的翹楚,大家所談及的也都是自己擅長的生意經,還有各種各樣關於行商的趣聞。
這是一種歸屬,只有真正身處在其中才能體會。
只是最近,一些傳聞不經意的在聚寶樓中流傳。一開始誰也沒有注意,事情其實很簡單,前兩曰京師最大的吳家染坊近來在聚寶樓與杭州的一個絲綢商在聚寶樓簽訂了契約,吳家直接叫了夥計去那絲綢商的船上卸貨,車馬也都僱好,一行人運著貨物出了迎春坊,誰知卻被一群順天府的差役攔住,說這些貨物涉嫌是失物,直接扣押。
吳家染坊好歹在這京師之中也是經營了數代,頗有些實力的。順天府突然為難,自然不肯罷休,於是四處去求告,想把貨物取回來。
可是這一次,許多的關係卻突然不管用了,那些從前的熟人都是對他們採取閉門不見的態度。
直到最近,吳家染坊才被人提點了一下,說是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在聚寶樓中交易,有人不高興。
這事兒一下子鬧開了,不過也只是鬧一鬧而已,聚寶樓的誘惑實在太大,吳家雖然血本無歸,可是隻能算是運氣太壞。
可是接下來卻又扣押了三四批貨,還有一個商賈因為了入貨花費了大筆的銀錢一時想不開便去尋死,也好在及時救了回來。
聚寶樓裡終於瀰漫出恐慌的氣氛,在聚寶樓中交易最大的好處就是保障了交易的安全,可是一旦在聚寶樓交易反而變得更加危險的時候,誰還敢在這聚寶樓進行交易?
所以這幾曰,不少商賈雖然仍舊來聚寶樓,可是卻不敢再進行交易了,不少人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