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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損失是小,可是這河源商行的生意自從聚寶樓開張以後就一落千丈,朱家上下數百號人總共七房十幾個分支,再加上平時的應酬,這錢花得如流水一樣,一旦這生意做不成,還要折本進去,朱贊憑著那點兒俸祿吃什麼?
聽了朱讚的話,所有人都開啟了話匣子,自然是大倒苦水,這些人都有家人在京師有些生意的,原本還是生意興隆,可是現如今卻是一片哀鴻。
囤貨居奇本是這些人的拿手好戲,可是現在隨著交易量的瘋狂增加,囤在倉庫中的貨物此時卻成了燙手的山芋,甚至有一些囤積貨物較多的只怕連家底兒都要賠進去。
說來說去,只能怪那個什麼聚寶樓,若不是它,又豈會到今曰這個份上?原本大家吃香喝辣,可是隻幾曰功夫就淪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
有人不禁激動地道:“聚寶樓誤國誤民,擾亂人心,實在該死,早就聽說聚寶樓的東家柳乘風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一個小小的百戶,居然敢大言不慚給商賈評級,身無空文卻收取大額商賈的好處,這樣的人其心可誅,諸位,事到如今,咱們只能以朱大人馬首是瞻了,朱大人,你說個準話,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眾人紛紛道:“朱大人想個法子,大家照做就是。”
坐在椅上的朱贊冷笑,他豈會不明白?他們這些人雖說以自己馬首是瞻,其實卻是要自個兒出這個頭。
他風淡雲清地把玩著手上的一塊璞玉,慢悠悠地道:“柳乘風這個人不可小視,可是要對付他倒也不是沒有法子。老夫聽說柳乘風此前就在謀劃招募壯丁的事,據說在京郊附近已經招募了八百餘人,一個小小百戶所卻是私募了近千人成了他柳乘風的私兵,這裡是天子腳下,卻不是鬧著玩的。這件事不管陛下是否點了頭,可是咱們做臣子的豈能無動於衷?所以”
朱贊看了所有人一眼,一雙眼睛閃耀著難以捉摸的冷意,道:“彈劾,非彈劾不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今天夜裡咱們就聯絡好人手彈劾,要讓柳乘風知道,這京師是有王法的地方。”
朱讚的這一番話固然是有人一頭霧水,現在大家商議的是聚寶樓,你沒事去管人家百戶所招募幫閒做什麼?再者說,人家敢大張旗鼓的招募,肯定是有北鎮府司或者是宮裡點頭,又何必要觸這個黴頭?
可是有人卻是明白了什麼,露出一副深思之態。
要動聚寶樓,最讓人忌憚的是三個人,一個是柳乘風,另外兩個是壽寧侯和建昌伯。這時候藉著柳乘風私募私兵的名義大肆彈劾,那麼勢必會引起整個朝廷的大討論,便是皇上和內閣都必須關注此事。
而柳乘風也將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在這風口浪尖上,若是有人去動聚寶樓,柳乘風還敢有什麼動作嗎?
不少人開始闔目深思起來,捫心自問,若是換做是自己處在這個關鍵時段,是絕對不敢有異動的,一旦有所動作,那勢必會引發更大的聲討,柳乘風,說到底不過是個百戶,牽涉到了蓄養私兵,若是再敢有什麼大舉動,他就不怕內閣震怒?不怕文武百官怒火滔天?
動一下,會死人的。
許多人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這一手聲東擊西卻是妙極。
朱贊卻只是淡淡一笑,能進入戶部成為戶部有數的幾個巨頭之一,朱贊經歷了無數宦海沉浮,早已練就了一副淡漠的姓子,隨即微微皺起眉頭道:“最關鍵的,還是這壽寧侯和建昌伯,若是此二人出來干涉,事情就會越發棘手了,所以絕不能讓他們干涉,只是若彈劾壽寧侯和建昌伯,那就勢必會得罪了皇后娘娘,甚至觸怒宮中,諸位以為應當如何?”
眾人啞然,可是有人抬頭看朱贊時,卻發現朱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裡已經明白,這位朱侍郎只怕早就已經有了主意,便紛紛道:“下官愚昧,還請大人拿個主意。”
朱讚歎了口氣,隨即慢悠悠地道:“其實這件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要讓張家兄弟不開口,還要用彈劾這個法子。”
不少人心裡不禁想:彈劾國舅?不是說會觸怒張皇后,觸怒宮中嗎?
朱贊微微一笑,道:“只是我們彈劾的不是國舅,而是秉筆太監蕭敬蕭公公。”
所有人都不禁吸了口氣,這秉筆太監蕭敬是什麼人?雖說互不統屬,可是此人卻也不是輕易能惹的角色,不過話說回來,別人不敢惹,朱贊未必不敢惹,朱讚的身後至少還有個李東陽撐著,蕭敬再如何,又能將他怎麼樣?
“只是不知大人彈劾蕭敬做什麼?”
朱贊吁了口氣,道:“諸位可還記得三年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