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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淡淡一笑,顯得興致勃勃地道:“這聚寶樓是個好東西,或許有朝一曰,連朝廷都要依賴,你好好放手去做,也好好輔佐太子,當好這東家。”
這一句話一語雙關,雖是叫柳乘風好好地輔佐太子管好聚寶樓,其實卻又有另一層隱意,說來說去,還是輔佐太子。
柳乘風自然應下,少不得表幾句忠心。
二人光顧著說話,反倒冷落了張皇后和兩個國舅,不過張皇后卻沒有著惱,今曰所見,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張皇后是太子的母親,做母親的自然希望自家兒子不愁用度,而朱厚照不是個普通的兒子,他是太子,自然不必擔心缺衣少食,可是有了聚寶樓,對太子的益處顯而易見,張皇后就是再不經事,卻也知道聚寶樓的益處。
而另一方面,連張家也能在這裡頭分一杯羹,張家是她的孃家,張皇后豈能沒有私心?本心裡,她自然希望張家公侯萬代,富貴逼人,子子孫孫衣食無憂,而現在,以張家在聚寶樓中的股份,每年拿個幾十萬兩銀子是輕而易舉之事,張皇后已經滿足了,這麼多銀子,就是流水一般地花出去也花不完,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張鶴齡和張延齡一對兄弟自是喜不自勝,這兩兄弟也沒多大出息,無非就是愛充個場面而已,偶爾呢,貪圖一些小利,就比如前幾年,為了幾百畝良田與人發生爭執,差點兒沒有栽在東廠的蕭敬手裡,這件事為蕭敬獲得了不少清名,也讓不少京師的王公對這張家多了幾分輕視。
而如今,稀裡糊塗地入了聚寶樓的股,一千兩銀子進去,卻是百倍、千倍的獲利,還有什麼好想的?
此時,天色已晚,朱佑樘已經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的暗淡天色,笑吟吟地道:“宮門就要關了,朕即刻要回宮,聚寶樓的事,朕還會關注,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朕稟報。”說罷向張皇后道:“我們回宮吧。”
張皇后站起來,笑吟吟地對柳乘風道:“柳乘風,難為你還能惦記著太子和張家,你和壽寧侯、建昌侯要多親近親近,他們從前有得罪你之處,你也要多擔待,還有,你那香水兒得再製一批來。”
柳乘風應承下來,與這一對國舅直接將皇上和皇后從後門送出,等朱佑樘和張皇后一起上了車駕,漸漸遠去,張鶴齡和張延齡都不禁歡呼起來,張鶴齡拍了拍柳乘風的肩,很是熱絡地道:“柳乘風,我張鶴齡一世都沒有敬服過誰,這一次卻是對柳百戶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這麼幾千兩銀子,居然做成了偌大的家業,厲害,厲害。”
柳乘風卻是苦笑,他這一番運作看上去似乎簡單,卻並不容易,其實這件事早就幾個月前,他就開始謀劃,選址、招募人手、培訓,不說其他,就是將自己的理念灌輸給這些夥計,卻也是難得很。
柳乘風這次主要用的是創意,或者說是領先於這個時代的知識做成的這生意。倒不如說,是這個時代讓柳乘風有了發揮的空間。
大明朝的商賈除了那些鉅富或是殲商,其實大多數都是表面風光,可是在風光背後卻是有苦自知。也正因為如此,聚寶樓的出現,絕對屬於劃時代的意義,柳乘風似乎預感到,貨物的流通一旦開始加速,那勢必會造成更巨大的影響。
柳乘風朝這一對國舅笑了笑,道:“你們莫要笑我,我也不過是碰巧而已,不過倒是有一筆小財,二人可有興趣?”
若說在清早的時候,兩個人對柳乘風還帶著狐疑,甚至還有幾分埋怨,而現在柳乘風隨口說出一筆小財,這張家兄弟卻一點不敢輕視,張延齡連忙道:“柳百戶有何賜教?”
柳乘風淡淡地道:“聚寶樓的出現,勢必讓這附近的貨棧生意一落千丈,不少貨棧非要關門大吉不可,若是誰能購得他們的貨棧,再修葺一番做一些別的生業,一年賺個幾萬兩銀子,卻也是輕而易舉。”
張鶴齡和張延齡都是一驚,他們再蠢,此時也明白柳乘風的用意了。商品的流通加快,而這附近碼頭的貨棧勢必會難以維持,想想看,人家押著貨到了地頭就可以直接到聚寶樓中尋到買家立即出貨,直接讓人將貨物裝車運到買家那兒去,誰還有興致先將貨物倉儲起來?
可是這些貨棧的地理位置卻是不容忽視,因為這兒靠著聚寶樓,聚寶樓裡千萬商賈雲集,只怕這些商賈將來大多數時間都會在這裡盤桓,那麼勢必會有人就近住宿、吃喝,畢竟聚寶樓裡的娛樂場所實在太過昂貴,除了大商賈,那些小商賈卻是要吃不消的,如此一來,若是能購些土地,豈不是要大發利市?
而柳乘風之所以說這是小財,就是因為柳乘風能想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