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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柳乘風吃虧,還要讓靖江王府獲罪,那柳乘風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嗎?本王索姓助他一臂之力吧。”
朱宸濠瞪大眼睛,不禁道:“父王,那柳乘風”
朱宸濠話說到一半,隨即露出古怪之色,一下子,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讓朱宸濠呆了一下,他明白了。
幫助柳乘風,就是幫助他們自己,想想看,這靖江王府吃了這麼大的虧,另一邊是皇上身邊的近臣,只要陛下偏袒向柳乘風,那麼就坐實了寵信殲俅,而疏遠宗室的印象。
兔死狐悲,一個近臣,卻是隨手收拾一個藩王不說,還能得到宮中的支援,其餘的藩王難道不會有什麼想法?大明朝到現在,藩王遍地,實力卻也不容小覷,若當真是寒了他們的心,讓他們與皇室刻意的生出疏遠之心,那麼勢必,會團結到另一些宗室藩王身邊,以求自保。
寧王府素有威望,極有可能趁著機會,將所有的藩王團結在一起,擰成一根繩子。
所以柳乘風必須無罪,而靖江王府非要獲罪不可,看上去,好像柳乘風佔了便宜,可是這樣做的結果,卻是寧王獲益最大。
朱宸濠不禁拍了拍大腿,如痴如醉的道:“父王高明,如此一來,宮中在藩王心中還有什麼威望可言,若是連宗室們都離心離德,那朱佑樘又如何坐這江山!”朱覲鈞對朱宸濠的‘醒悟’很是滿意,在他看來,自家這兒子確實比之從前深沉了不少,雖然後知後覺了一些,至少還能領會。
他沉吟片刻,隨即又道:“這道奏疏,本王親自執筆,得好好思量一下,不得大意。”
朱宸濠二話不說,立即命人拿來筆墨,朱覲鈞提起筆,在片刻的思索之後,終於落筆,一封奏疏寫完,隨即叫了人來,正色道:“八百里加急,立即送入京師,不得有誤!”朱宸濠的眼中不由掠過一絲興奮之色。
廣西發生的事,不可避免的又流傳開來,不過這一次,一向聞風而動的清議卻是出奇一致的表現出了沉默,倒不是說沒有人議論,只是關注的人少,或者是關注了,卻沒有人隨意表達自己的意思。
在讀書人眼裡,錦衣衛不是什麼好東西,宗室藩王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狗咬狗,一嘴毛,自己有這閒工夫管這個做什麼?不過很快,整個京師又震動了。
寧王上書,要求嚴懲柳乘風,還靖江王一個公道,奏疏送達,裡頭的內容也很快傳開,寧王這一次,隱隱一副出頭鳥的樣子,言辭很是激進,甚至公開斥責皇帝縱容柳乘風橫行不法。
甚至在奏疏的最後,寧王甚至寫著:“陛下包容四海,為何獨獨不能容下宗室,萬戶侯欺凌宗親,仗勢欺人,皆因陛下姑息罔縱,而釀成此禍”
這一句話,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不過寧王也算好了,宮裡不能將他怎麼樣,當今皇上不是太祖,不是文皇帝,還沒有引言獲罪的勇氣。
京師譁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開始放到了宮裡,誰都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了結,而與此同時,寧王的奏疏抵達之後,各鎮藩王的奏疏也都陸陸續續抵達,有了寧王做表率,藩王們就算不念宗室之情,至少也得為自己留條後路,若是一個近臣,說收拾藩王就收拾藩王,先例一開,這還了得。
宮中沉默了,而朝廷似乎也終於坐不住了,不少大臣開始不免擔心,若是繼續姑息柳乘風,難免會讓藩王們離心離德,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政治問題,處置不當,極有可能會有傾覆社稷的危險。
言官們終於開始發力,甚至是內閣,此時也已經坐不住,內閣的想法,其實也簡單,一切都是從穩定社稷的心思出發,與這麼多藩王相比,一個柳乘風又算得什麼,自然是可以犧牲的。
朱佑樘卻是憤怒了,正心殿裡,他連續看了幾遍寧王的奏疏,明顯的感覺到了寧王奏疏背後所包藏的禍心,這一封奏疏,直白的很不像話,直指朱佑樘,絲毫沒有隱晦寧王的鋒芒。
憤怒歸憤怒,朱佑樘卻不得不沉默,他心裡明白,事情已經徹底的鬧大了,無論他做出任何的抉擇,最後的結果都可能是他這皇帝吃虧。
處置柳乘風,天下人會怎麼看,堂堂天子,不但沒有識人的眼光,連自己的親信都不能保護,寧王一道奏疏,便乖乖的棄械投降,懲治自己的親信,到時候,還有誰肯為宮中死心塌地。
可是處置靖江王府,那麼就等於中了寧王的挑撥,藩王們一定會反彈,與他朱佑樘離心離德,全部會自覺的站到寧王的身邊。
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了朱佑樘甚至有些懊悔,何不如聽那劉健之言,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