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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一旦被他們裹挾,爾等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這一吼,遲疑不決的百戶也都打了個激靈,朱海德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眼下他們再不清楚時下的處境,那就當真是豬了,一個百戶大喝一聲,道:“王六子,你要造反嗎?”
王六子這時候也變得煩躁起來,原本以為有了兵備道的軍令,再加上自己和一幫子兄弟‘逼宮’,朱海德勢必會就範,由他出面就可以掌握住整個千戶所。可是現在看來,只怕事情沒這麼簡單,既然朱海德不肯就範,那就唯有立即將他斬殺,再用兵備道的名義直接下達軍令了。
王六子冷哼一聲道:“殺!”
數十個親軍聽了王六子的號令,紛紛毫不猶豫地拔出刀來,惡狠狠地瞪著朱海德。
朱海德實在想不到,這些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親信結果竟會對他拔刀相向,此時他的心已經冰涼到了極點。
恰在這時候,帳外突然有人大喝一聲:“大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兒動刀動槍。”
說話之間,已有人揹著手走進來,他顯得很年輕,臉上甚至還可以看到幾分稚氣的痕跡,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有如墜入囊般的銳利,此人身穿著欽賜飛魚服,腰間插著一柄繡春劍,走到哪裡都彷彿鶴立雞群一般,有人為他掀開帳簾,他踏著方步進來,在這帳門一站,緊接著,如潮水一般計程車兵從他的身後湧出來。
來人自然是柳乘風,他悄悄出了北通州,一路南下,前往天津衛、山東各府,用密旨調動大軍,水陸並進,直抵北通州,北通州的佈置已經透過王韜全部送到了柳乘風手裡,柳乘風在琢磨了北通州的佈置之後,立即明白了兵備道的意圖,帶著數百個士兵連夜趕來這千戶所大營,轅門外的軍卒要攔他,直接被他料理,一路行來暢通無阻,王六子等人因為急著料理朱海德,在外頭並沒有放置太多的探哨,等到柳乘風跨入這大帳時,王六子看到柳乘風,雖然不認得他,可是這欽賜的飛魚服卻是醒目無比,他先是一愣,再看到無數計程車兵衝進來,這些士兵也是衛所軍裝束,可是都是些生面孔,偶爾有幾個小旗呼喝一聲,那口音帶著濃重的山東和天津衛的口音。
柳乘風按劍進來,銳利的眼眸在這帳中掃視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走進來,朱海德見了柳乘風,不由心花怒放,連忙道:“不知”
柳乘風打斷他,肅然道:“我叫柳乘風,忝為錦衣衛駐北通州千戶,哪個是千戶朱海德?”
朱海德連忙道:“我就是朱海德。”
柳乘風正色道:“朱海德,跪下接旨意。”
朱海德聽到旨意二字,明顯比面對那軍令要熱絡得多,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口中道:“卑下接旨。”
柳乘風的目光又落在帳中各百戶身上,道:“全部跪下,接旨意!”
四五個百戶立即拜倒,口稱萬歲。
王六子與身邊的兩個百戶卻都是面面相覷,跪又不是,不跪又不是,若是不跪,聖旨都來了,豈不是擺明了是要造反?現在這柳乘風帶了這麼多人來,這時候若是說個不字,豈不是和送死沒有什麼分別?
最終,在這重壓之下,王六子還是不甘心地跪倒在地,口中道:“卑下王六子接旨意。”
整個大帳,烏壓壓地跪了一片人,柳乘風唸完了密旨,隨即朗聲道:“從現在起,這千戶所就歸本官節制,朱千戶以為如何?”
朱海德連忙道:“卑下願聽從大人調遣。”
柳乘風的眼睛眯起來,隨即淡淡道:“這就好,我給朱千戶半柱香的時間清理門戶,將這千戶所亂黨的人頭奉上來,朱千戶,時間不多,可要抓緊一些。”
朱海德獰笑一聲,道:“卑下明白。”
柳乘風已是毫不猶豫地旋身走出大帳外,大帳外春雨如絲,滑落在柳乘風的臉上,在他的身後,燈火通明的大帳裡聽到朱海德的大喝聲:“來人,將王六子等人拿下”
緊接著,在這雨夜之中聽到淒厲的大吼,鮮血濺在大帳的牛皮氈上,雨夜顯得更加猙獰起來。
片刻功夫,朱海德提著三顆人頭出來,道:“大人,亂黨已經伏誅!”
柳乘風掏出絲絹來捏捏鼻子,很是嫌惡地道:“把這人頭丟開,朱千戶,從現在開始,你立即召集軍馬,隨我入城。”
朱海德自然無話可說,命令下頭的百戶各自去叫人去了。
柳乘風回到大帳中就坐,宋莊千戶所則是沸騰起來,梆子敲響,大帳外人影幢幢,朱海德的聲音嘶啞而又洪亮,先是解釋了王六子等人謀反的經過,並且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