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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朱佑樘顯得興致勃勃,又是提及了聚寶樓的事。
聚寶樓,宮裡畢竟佔了大頭,表面上是太子入股最多,可是太子每月能領到的紅利也不過五百兩銀子,大筆的銀錢還是解送入宮的。
朱佑樘不是傻子,太子什麼德行,他豈會不知道?現在給他這麼多銀子花銷,那也是有多少花多少,宮裡頭當然少不得要‘暫存’一下。
前幾曰,聚寶樓已經解送了二十七萬兩白銀入了內庫。
這個數字實在讓人咋舌,朱佑樘顯然想不到聚寶樓一個月的收入竟是比每年的鹽鐵稅不遑多讓。
宮裡為了在鹽鐵上做文章,不知派出了多少鎮守太監,引起了多少民怨,誰又曾想到,世上有這麼豐厚利潤的生意?
這幾個月,各地聚寶樓都已經開建,如今的主要分樓有六家,一家在遼東,一家在杭州,一家在北通州,一家在西安,另外一家則是在成都府,取得會員資格的商賈也已經超過了兩萬之多,據說還有數萬份申請,這麼多人,單每月的會費就是二十萬,還有吃茶、娛樂、詢問律師的開銷,一個月的利潤就超過了四十餘萬兩銀子,刨除開銷,盈利還是超過了三十餘萬,宮裡拿了大頭,就是二十七萬兩白銀。
朱佑樘原本以為,每年有十萬兩銀子入庫就已是非常難得,可是眼看內庫的銀子一下子堆積如山,若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一個月是二十七萬兩銀子,一年就是超過三百萬,這已經超過了大明的歲入了,可是朱佑樘心裡明白,眼前這點兒銀子還只是冰山一角,現在的會員不過兩萬,假以時曰,會員只會越來越多,再加上聚寶樓錢莊帶來的盈利和便利,也會極大地刺激到聚寶樓的擴張,甚至柳乘風說到這裡時,開始談起了自己的想法:“陛下,聚寶樓已經接到了七十餘份申請,不過這些申請有點兒麻煩。”
“哦?”一說到聚寶樓,朱佑樘就顯得眉飛色舞,大明朝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一樣,就是錢。
有了錢,朱佑樘幾乎可以想象,無論是做什麼事,都有了許多的底氣。
比如戰爭,依著朱佑樘的心思,難道當真不想做開疆擴土的君主?錯了,這個**,沒有誰比朱佑樘更加強烈,而他潛心文治,只是因為知道自己必須忍耐而已,當年漢武帝繼位的時候,府庫豐盈,結果對匈奴持續幾十年的戰爭下來,也都打得國庫空空如也,不得不打上鹽鐵的主意,朱佑樘必須懂得剋制,畢竟每年邊軍的軍餉都不能足額髮放,在這種情況之下,發動戰爭豈不是找不自在?
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一年是三百萬,未來誰知道會有多少?柳乘風的聚寶樓給予了朱佑樘極大的鼓舞。
現在柳乘風說起聚寶樓發生的怪異事件,朱佑樘不得不用心傾聽,聚寶樓和柳乘風太過重要,這是恩澤子孫萬代的事,比起一個聖君之名,朱佑樘拿捏得住輕重,可以說,聚寶樓在朱佑樘的心目中地位超然。聚寶樓的一舉一動,他自然萬分地關注:“有什麼麻煩,儘管和朕說。”朱佑樘的眉宇不禁皺起來,臉上佈滿了寒霜,幾乎是冷笑著道:“誰敢給聚寶樓添麻煩,與謀反無異,朕絕不輕饒。”
柳乘風笑了,這個皇帝也未免太緊張了一些,不過想一想也就明白,朱佑樘缺錢,極度地缺錢,現在聚寶樓帶來的利益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朝廷這麼大的架子,每年的賦稅也不過折銀兩三百萬兩銀子,而聚寶樓草創,才剛剛起步,就隱隱有超過歲入的趨勢,朱佑樘不緊張那才怪了。
笑過之後,柳乘風道:“陛下,不是有人來找麻煩,而是有另外一樁麻煩,這七十多份申請都是國外的商賈,其中有大食、安南、朝鮮國、倭國等等,他們慕名而來,希望也申請加入聚寶樓的會員,不過要稽核他們的會員身份,畢竟有一些麻煩。”
朱佑樘明白了,想不到這才幾個月功夫,連番外的商賈都來湊這熱鬧,一時之間,朱佑樘不禁道:“你怎麼看?”
柳乘風正色道:“聚寶樓的會員講究的是信用,所以外番的商賈也未必沒有這個需求,微臣在想,對一些藩國是不是也可以讓禮部去和他們交涉一下,將聚寶樓開到藩國去,不但要掙咱們大明商賈的銀子,就是番外的商賈也不要放過,蚊子大小也是塊肉嘛,更何況有不少藩國本就是靠商貿立國,這利潤卻也不小的。”
朱佑樘不由地鬆了口氣,柳乘風的這個建議倒是不錯,他偶爾會看些番外的奇聞異事,也知道不少藩國本就是靠商貿立國,商賈不少,有的甚至不遠千里地在海上跑生意,這些人的船隊據說規模不小,若是能若說做生意,柳乘風確實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