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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現在把皇帝比作這兩個人,似乎沒什麼不妥。或許正德那小子要是聽到自己成了先古的聖賢,說不定還要樂呵上還幾天不可。可是真正揣摩出了這句話意思的人,才會冷汗淋漓,整個人都不免生出緊張。
首先必須明白秦伯是什麼人,秦伯是周太王亶父的兒子,本來,泰伯兄弟在古公亶父去世後應該依次繼承王位。但是他們看到父親特別喜歡第三子季歷的兒子姬昌,況且姬昌的確有超人的才能,因此決定主動把繼承權讓給季歷。然後由季歷傳給姬昌。後來,亶父等人接二連三地要他們繼承王位,他們都堅辭不受。為了斷絕別人擁立他們的念頭,泰伯、仲雍便出逃至遠荒之裔的東南荊蠻地區,斷髮紋身,遵行當地落後民族的習慣。周部族的人們見他倆意志堅決,就只好擁立季歷和姬昌。
這便是秦伯讓王的典故,且不說這個典故里有沒有什麼內情,可是孔聖人宣揚只秦伯是至德之人之後,秦伯的江湖地位便開始水漲船高了,這樣的人有德啊,連王都不願意做,寧願遁入深山,隱世不出。
而當今皇上若是秦伯呢?事情似乎就水落石出了,原本皇上只是跑路了,至於跑路的原因誰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頑皮,又或者是因為一時想出去散散心,總而言之,理由有很多種,可是拿出秦伯來類比皇上的人卻給了皇上一個理由,那便是讓王這就是誅心的地方,這就是說,皇帝出走,是因為他人品高尚,德行至高,所以要效仿秦伯,讓出自己的皇位,讓有能者居之,皇上不想做皇帝了,百官們應該另選高明。
說這種話的人,若說他不是別有用心,那才怪了。
可是偏偏你拿他沒有辦法,其實這就是讀書人刁鑽的地方,他要坑你要罵你,一句髒字都不吐,面帶著微笑,說不準你還誤以為他誇了你一通,等你還沒回過勁來,其實已經被他挖坑埋了。
就算有人說這種話,你奈何不了他,他會理直氣壯的說,皇上跑了,難道是因為貪玩,你難道誹謗聖上沒有天子威儀?皇上跑了,難道是因為要私巡,不顧蒼生社稷,效仿那隋煬嗎?
這個時候,保準你臉色抽搐,詞窮無語。
再者說了,秦伯畢竟是至德之人,這可是孔聖人公認的,說皇上是至德之人,這分明就是誇皇上,又能有什麼居心,你能奈我何?
事實上還真沒人奈何的了這種人,就算奈何的了,現在廠衛也實在沒這功夫。
於是乎,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種說法居然佔據了主流,而且傳的沸沸揚揚,甚至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衙門裡議論。
此事自然逃不過楚王府的耳目,訊息傳到柳乘風這裡,柳乘風不得不警惕了,他隱隱感覺到,在這言論的背後,有一個黑影,似乎正在醞釀什麼。
只是這時候,柳乘風一時也是無可奈何,難道現在去抓人,這種事越是抓,言論越是沸沸揚揚,最後的結果可能是一筆糊塗賬,他最擔心的是,背後醞釀這件事的主謀是身居廟堂上的人,若是如此,那麼事情就更不簡單了。
第九百六十四章:離心離德
其實在這大明朝的芸芸眾生之中無非就是兩類人,一種是知道的人,另外一種是不知道的人,前者嗅覺靈敏,稍微風吹草動都能看出內情和端倪,後者渾渾噩噩,而現在柳乘風絕對相信,京師的那些明眼人絕對都看出了貓膩。
可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這麼多人能看出貓膩,為何所有人都沉默。
這是一件很嚴重的政治問題,把皇上比作秦伯其心可誅,可是偏偏,上到內閣下到御使竟是沒有一人跳出來,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都成了瞎子聾子。
絕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有人樂見此事。
許多事一旦抽絲剝繭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就很不簡單了,柳乘風沒有動什麼聲色,他決心再等等看,不過他的心思剛剛生出來,焦芳就已經上門了。
這些時曰焦芳上門比較勤快,隔三差五總要來,生怕自己和柳乘風還不夠熟稔一樣,他的臉色陰鬱,見了柳乘風連禮儀都顧不上了,直接問道:“殿下可留意了坊間的議論嗎?”
這句話簡直就是空話,柳乘風是什麼出身的,若說沒留意那就是騙人。
柳乘風點點頭,道:“倒是留意了一些。”
焦芳急道:“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殿下需小心提防啊,若只是有一些膽大包天之徒胡言亂語也就罷了,可是整個朝野上下非但無人制止,反而是愈演愈烈,若說這背後無人指使慫恿,下官一萬個不信,只怕在這廟堂之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