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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她的心思,輕輕從她臂上除下菜籃,道:“是啊,待咱們找到師父,一起吃你做的好菜。”
奉書呆立了半晌,回來和衣倒在床上,不久似乎是睡著了。
店家開飯出來。杜滸叫她吃飯。奉書一躍而起,笑道:“師父,咱們不吃這個,你跟我來。”
杜滸依言隨她出店,走到鎮上。奉書揀一家白牆黑門的大戶人家,繞到後牆,躍入院中。杜滸不明所以,跟著進去。奉書徑向前廳闖去,只見廳上燈燭輝煌,主人正在請客。奉書大喜,叫道:“妙極!這可找對了人家。”笑嘻嘻的走向前去,喝道:“通通給我滾開。”廳上筵開三席,賓主三十餘人一齊吃了一驚,見她是個美貌少女,個個相顧愕然。奉書順手揪住一個肥胖客人,腳下一勾,摔了他一個筋斗,笑道:“還不讓開?”眾客一轟而起,亂成一團。主人大叫:“來人哪,來人哪!”嘈雜聲中,兩名教頭率領十多名莊客,掄刀使棒,打將入來。奉書笑吟吟地搶上,不兩招已將兩名教頭打倒,奪過一把鋼刀,舞成一團白光,假意向前衝殺。眾莊客發一聲喊,跌跌撞撞,爭先恐後地都逃了出去。
主人見勢頭不對,待要溜走,奉書縱上去一把扯住他鬍子,右手掄刀作勢便砍。那主人慌了手腳,雙膝跪倒,顫聲道:“女……女大王……好……姑娘……你要金銀,立時……馬上取出獻上,只求你饒我一條老命……”奉書笑道:“誰要你金銀?快起來陪我們飲酒。”左手揪著他鬍子提了上來。那主人吃痛,卻是不敢叫喊。
奉書一扯杜滸,兩人居中在主賓的位上坐下。奉書叫道:“大家坐啊,怎麼不坐了?”手一揚,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插在桌上。眾賓客又驚又怕,擠在下首兩張桌邊,無人敢坐到上首的桌旁來。
奉書喝道:“你們不肯陪我,是不是?誰不過來,我先宰了他?”眾人一聽,紛紛擁上,你推我擠,倒把椅子撞翻了七八張。奉書喝道:“又不是三歲小孩,好好兒坐也不會嗎?”眾賓客推推擠擠,好半晌才分別在三張桌邊坐定了。奉書自斟自飲,喝了一杯酒,問主人道:“你幹麼請客,家裡死了人嗎?死了幾個?”
主人結結巴巴的道:“小老兒晚年添了個孩兒,今日是彌月湯餅之會,驚動了幾位親友高鄰。”奉書笑道:“那很妙啊,把小孩抱出來瞧瞧。”那主人面如土色,只怕奉書傷害了孩子,但見到席上所插的鋼刀,卻又不敢不依,只得命奶媽抱了孩子出來。
奉書抱過孩子,在燭光下瞧瞧他的小臉,再望望主人,側頭道:“一點也不像,只怕不是你生的。”那主人神色尷尬,全身顫抖,只道:“是,是!”也不知他說確是他自己生的,還是說:“姑娘之言甚是。”眾賓客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笑。
奉書從懷裡掏出一錠黃金,交給奶媽,又把孩子還給了她,道:“小意思,算是他外婆的一點見面禮罷。”眾人見她小小年紀,竟然自稱外婆,又見她出手豪闊,個個面面相覷。那主人自是喜出望外,連聲稱謝。奉書道:“來,敬你一碗!”取一隻大碗來斟了酒,放在主人面前。那主人道:“小老兒量淺,姑娘恕罪則個。”奉書秀眉上揚,伸手一把扯住他鬍子喝道:“你喝是不喝?”
主人無奈,只得端起碗來,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奉書笑道:“是啊,這才痛快,來,咱們來行個酒令。”她要行令就得行令,滿席之人誰敢違拗?但席上不是商賈富紳,就是腐儒酸丁,哪有一個真才實學之人?各人戰戰兢兢的胡謅,奉書一會兒就聽得不耐煩了,喝道:“都給我站在一旁!”眾人如逢大赦,急忙站起來。只聽得咕咚一聲,那主人連人帶椅仰天跌倒,原來他酒力發作,再也支援不住了。
奉書哈哈大笑,自與杜滸飲酒談笑,傍若無人,讓眾人眼睜睜的站在一旁瞧著,直吃到初更已過,杜滸勸了幾次,這才盡興而歸。
回到客店,奉書笑問:“師父,今日好玩嗎?”杜滸道:“無端端的累人受驚擔怕,卻又何苦來?”
奉書道:“我但求自己心中平安舒服,哪去管旁人死活。”
杜滸一怔,覺得她語氣頗不尋常,但一時也不能體會到這言語中的深意。
奉書忽道:“我要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杜滸道:“這陣子還到哪裡?”
奉書道:“我想起剛才那孩兒倒也有趣,外婆去抱來玩上幾天,再還給人家。”杜滸驚道:“這怎使得?”
奉書一笑,已縱出房門,越牆而出。杜滸急忙追上,拉住她手臂勸道:“奉兒,你已玩了這麼久,難道還不夠麼?”
奉書站定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