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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要辦大事,又是著急的,非辦不可的大事,自然是非當不可。
她要用這人,有些話便得說明白了。這李媽媽本是李家家奴,初時跟著孟珍,後來跟了徐氏,再後來在楊氏手上這些年,想必都是不得重用的,自己也不怕她會去跟那個主子說這事,是以,她復又將玉佩送到李媽媽手上道:“也不必當死期,銀錢少些無礙,當個活期,我卻是有要緊的事要指望它來辦,等銀錢來了,我還要求李媽媽替我辦件大事,您卻不必推辭!”
李媽媽這才接過玉佩貼身揣了,又問了些蔣儀在庵中的情況,流了些淚,因見兩個丫環拿了針線白布來了,方才起身告辭出去。
蔣儀叫兩個丫環都出去在外間守著,自己便拈針引線繡起帕子來,說是繡帕子,實則是想些心事。
蔣儀孃親孟珍是在她八歲那年病的,彼時孟澹新喪,蔣中明來孟府時不知因何與二舅孟泛起了齟齬,憤然歸家,從此也不許孟珍與孟府往來。郎中診不出病來,咳血的症狀卻越來越重,直到她九歲那年臘月間,便與世長辭了。孟珍喪去過了百天,蔣明中便在蔣母的主持下娶了表妹餘氏過門,餘氏嫁進來時就已經顯懷,過了五個多月,生下一子蔣如峰。這餘氏在孟珍還未去世,就經常過蔣府小住,與孟珍也是明面上的姐妹情深。
她一嫁進來就掌了家,對蔣儀卻是十分疼愛,直說自己是孟珍的好姐妹,又得了孟珍臨終託付要照看蔣儀,不敢有半分懈怠,當然,這是否是鬼話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蔣儀對她保持著明面上的客氣,心裡對自己孃親的死有幾分懷疑,卻也不敢露出來,外家沒有書信往來,自家祖母父親又十分器重餘氏,家裡奴才有敢說閒話的,全都趕的趕,打的打,過了一段時間,竟是闔府肅清。
就是孟氏帶來的幾個陪嫁丫環並陪房,不過一年半載就全被餘氏收伏去了,蔣儀就這樣推度了幾年,身邊幾個丫環俱是餘氏帶來的,給她好衣好食,卻從不受她收賣,她試著找過幾次孟氏生前身這伺候的人,也是不幾天,那人不是死了就是遠走了。
這樣過了四年,直到有一日,孟氏生前陪嫁丫環裡最漂亮的一個,也是最後剩下的一個,叫玉桃的,不知何時懷了蔣明中的骨肉,懷到五月大了,卻突然落了胎,每日裡咳血等死,闔府都說她只剩一兩日的時候,她卻半夜悄悄摸到蔣儀房中,塞給她一封書信。
蔣儀在夢中被她驚醒,方要大叫,卻不期她塞進來一封通道:“小姐,你娘是叫人害死的,我原也是無意間做了幫兇,如今情知自己躲不過,卻也不想叫壞人得呈。我本想待你出嫁時才給你東西,如今看來卻是等不得了,只是你如今千萬不敢露出來,要好好儲存,待出了嫁,能在婆家立得住的時候,再替你娘翻案。”
蔣儀自小不愛有丫環□□,經常是一人獨睡的,如今深更半夜,外間一眾丫環婆子一層層的守著,她肯定進不來。蔣儀疑惑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玉桃喘著粗氣道:“我本是快死的人了,我那房子人都避著不進去,也沒有人發現我,今早上我就趁你們出去請安的功夫,躲在床底下了,這樣等了一整天。”
蔣儀下床替她倒了杯水,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端了點白天剩下的糕點過來,誰知玉桃卻只是端水沾了沾唇道:“你先睡吧,明日找個時機擺脫丫環們,到我房裡來,有些事,我自會與你說明白。”
蔣儀這層子雖難進,要出去倒也容易。她這是暖閣,西角上有個小窗戶,平常從裡面閂上就行了,如今她取了那閂,便扶了玉桃從那裡出脫。
待到玉桃走了,她便將那信紙翻揀出來,點了盞燈在被窩裡細看。
信是餘氏寫給蔣中明的,具體日期不明,共有四張信紙,時不同階段寫的,但字裡行間推斷,應該是五年前,正是孟珍生病前後的事,信中餘氏寫道自己已然懷孕,卻不知孟氏何時能死,又蔣明中數日不曾見她,其中便有一些抱怨撒嬌的語言,又說自己得一藥方,是這咳血的病人服了立時能斷氣的,這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蔣儀原還只是有些懷疑,見了這東西,又想起自己母親去時的模樣,一時五內摧傷,恨不得立時出去撕了餘氏才好。
次日她藉著受了風要將息,將丫環們都趕出去,又閂上了內室的門,這才開了小窗戶,跳入花園,到後院去找玉桃。
餘氏進門後,就給玉桃開了臉做姨娘,是以給她在後院也給了一間房,如今正是前院當值的時候,後院沒有什麼人,蔣儀悄悄進了玉桃的屋子,裡面一陣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玉桃躺在床上,裹在床爛棉絮裡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