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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伸出手接了,卻又放在桌子上,盯著葡萄架出了一會子神,忽而對丫環道:“你們看那一禿嚕葡萄上是不是有個蟲子?快找帕子來擦淨了,叫你們成日看著,一個二個只知道偷懶。”
丫環們一個個忙忙的找帕子,捏蟲子,恰是在徐氏頭頂,倒是弄的徐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燕兒也忙忙的替徐氏遮著,不住的告罪。
正鬧著,就聽外在孟安家的在外頭說:“回夫人們的話,昨日派去歷縣的人回來了,要不要進來回話?”
燕兒走到門邊問:“來了幾個人?”
門外那婆子道:“歷縣親戚家也派了人跟著回來,這會兒管家帶著人正在二門外了。”
燕兒忙指揮著幾個丫環抬了那扇夏風涼荷的十二扇大屏風過來,將徐氏她們都遮掩好了,才說:“帶進來吧。”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在屏風外磕頭請安。
王氏應了,問道:“蔣府來的是什麼人啊?”
孟安答道:“回夫人的話,是個青年小子,說是家裡的奴才。”
那人忙道:“見過夫人,我家夫人問家裡老夫人安,問各位嫂嫂們的安。”
王氏冷笑道:“誰是她嫂嫂,這親倒是誰的不明不白,你就說,蔣家叫你帶了什麼話來?”
那人道:“我家夫人說,當初小姐是自願離家修行的,家裡老夫人並老爺夫人一併攔了勸了也攔不住,才叫她去的,今既不願修行了,還請早早回家去,家裡老夫人也想的緊。我家夫人還說,老夫人也病了,如今每日裡不知要念叨小姐多少句,再不回去,怕是晚了就見不著了。”
王氏仍是冷冷笑著,端起茶啟唇輕輕吹著那茶上浮著的菊花瓣兒,良久才道:“是你家夫人說你們老夫人病了,還是你們老夫人說她病了?”
那人愣了半晌,似乎覺得怎麼回答都不對,便道:“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夫人交待了,等小姐回去,老夫人的病怕就好了!”
這話其實並不是餘氏原話,但這人領了命是務必要帶蔣儀回家,是以便自已揣磨著加了一句。
王氏瞟了眼徐氏楊氏道:“聽聽,人家蔣家根本就不想放這閨女,這是非要回去不可了,這咱們可就沒有辦法了。。”
徐氏忙給楊氏使眼色,楊氏卻是渾然不覺,只停了手裡針線活對著屏風道:“我且問你,你家小姐又不是郎中,為何老夫人病了,一家人不想著請郎中,卻要小姐急急回去?”
……
“你家小姐十多幾未曾到過外家,如今這樣來,餘氏不說辦了禮來謝罪,不叫孩子在這家裡好好與外祖母親近親近,來人張嘴就是要帶人回去,這還是兩親家嗎?”
……
“你回去與那蔣家說,孩子在山裡受了驚嚇,這會子也病著了,我們要留在家裡好好養一養,別說什麼回去不回去的話,這麼著急就找個郎中,替老夫人好好看看,比什麼都強。”
那人還要說什麼,被孟安一個眼色瞪回去,磕了頭帶出門去了。
徐氏沒想到楊氏會這麼有用,一番話說的簡直叫絕了,心頭喜氣洋洋,臉上的喜色都掩不住了。王氏面色一白,握著絹子在胸口,半天才說:“我嫌這裡蟲子多,進屋去了,你們再坐兒。”
這也是她好涵養,況且楊氏是軟硬不吃的人,你給她難堪,她也不知是不懂還是裝不懂,反正就當沒看見。
楊氏也將手上的線一扯道:“瞧瞧,我也沒錢了,該回去補線了,善菊咱們一起走吧。”
這兩人一起出了六里居,卻是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卻是不同路。
這兩妯娌分開走了,楊氏身後一個丫環卻是趁著眾人不注意,一閃身便往後院小荷塘那裡跑了,小荷塘邊涼亭裡,一個矮身量的婆子正在蹺腳往著這邊,兩人一見面,卻也只是耳語一番,那婆子原本緊皺的眉頭便漸漸散開了,連笑著點了頭,又從兜裡掏了一把銅板來抓給丫環,千恩萬謝的走了。
這婆子正是蔣儀昨日囑託過的李媽媽,她因見了孟珍遺孤,高興都高興不過來,又見這孩子一來就有意投了自己,連夜卻是為蔣儀打算,早起就到楊氏那裡去找丫環通氣,因她這些年一直在楊氏院中聽使喚,楊氏院裡丫環們但凡有什麼跑腿的,她也比別人勤快些,楊氏那裡一個從府外賣來的小丫環便認了她做乾孃,名叫荷荷,如今也是楊氏跟前的二等丫環了,生的俊俏,頗能說上些話。
剛才來的正是這荷荷,她早起就有意無意在楊氏面前說了些新來的表姑娘可憐的話,又叫孟蕊的丫環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