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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媽媽們並這些個姐姐們也都累了,已是飯點,你們儘可去吃飯,不必管我們,我們都是孃家人,不會拘謹,又不要人伺候,你們快去吧。”
這些丫環婆子們嘴裡雖說著:“那裡敢,姑奶奶好生用唄。”
卻一個二個漸漸告退下去了,只留下兩個十一二歲的小丫環站在外間添茶倒水。
方才那婆子們本已將小李氏的食盒給送了回來,小李氏便將那食盒擺在桌子上,這會兒見大丫環們都去了,便指使元麗去將食盒取來,元麗嘟了嘴道:“我不去,丟人現眼!”
小李氏瞪著眼道:“快去,你若再不去,回去的時候就你走回去,我坐轎子。”
元麗這才起了身,去將那食盒抱了過來,遞給了小李氏。小李氏抱了食盒,對著蔣儀笑道:“你家裡現在想必也是歷縣的大戶吧,平日裡大魚大肉吃的必定不少。”
蔣儀道:“卻也不是。”
小李氏拋了個令蔣儀惡寒的媚眼道:“何必如此推辭,你母親雖去的早,卻是攬錢的能手,她那分家業,何時才能花完?”
蔣儀心道她必也不知自己在庵中修行的事情,又何必多說,便不再說話。因小李氏為長輩,她不說開席,幾個女孩子便都坐在桌前不動。
李氏將那湯盆裡的獅子頭都挑了出來,放進食盒內層的一個大碗裡,笑著對蔣儀道:“你三舅父最愛吃獅子頭,王府裡的味道卻是獨一味兒的,我今給他打了去,你喝些湯吧。”
蔣儀便道:“是!”
李氏又將好蛤蜊肉並炒雞子都整盤打進了食盒內,將淳菜腰也在碗邊圍堆到高起來實在裝不下了,方才蓋上食盒,對蔣儀道:“這冷淘清淡,倒也配飯,你們快些吃吧。”
元嬌一直不發一言,端了碗就扒白米飯,元麗卻嘟著嘴吃了些冷淘,小李氏筷子不見動的快,嘴上卻是吃個不停,那一盆冷淘一會兒便完了,只有那盆湯,始終未有人動過。蔣儀也扒完了面前的米飯,將碗放下,就見兩個小丫環進來撤了桌面,又請她們在客廳坐了,端了幾杯沉香水過來。她們如何敢喝,也只訕訕坐著。
此時蔣儀才明白過來,為何這些婆子丫環們到了吃飯時間卻不伺候著,要全都退出去,小李氏這個吃法自己不覺得難堪,王府裡這些見慣富貴的丫環們都不願意多看的。
幾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陽光照進屋了來,越發的熱了,面前放著冰飲,卻不敢多喝一口,只這樣沉悶的坐著,蔣儀暗道徜若每次來王府,都是這樣冷遇,李氏還能一次次來,可不是她當年的性格。她當年是個孤冷倔的性子,受不得半點閒氣,又丈著自己是李家嫡女,配給了一個庶子,常覺沒臉,給孟泛閒氣受。
小李氏是李氏孃家堂親家的侄女,因是邊族,父母在京中開了個饅頭坊,蒸的饅頭卻是極好,小李氏也是打小揉麵燒火的,所以很會做的一手饅頭。她自覺一個嫡女嫁了庶子,頗有些怨氣,李氏卻覺得她一個寒門小戶女子,能攀上孟府這樣奴婢成群的人家,也是自己的抬愛,是以兩個便漸漸有些不對付,蔣儀當年來府,就親見李氏磨搓小李氏,也不是一回兩回。
清王府內院,高簷闊柱下的房廊上涼風習習,院中大銅盆內魚戲荷間。此時剛才用過早飯的孟元秋,打發了前來商討事情的家下人等,一身素羅大袖配十二間色裙,她肩寬體長,款款而動便是滿滿的貴氣。元秋撿了幾粒魚食喂那銅盆中的錦鯉,輕輕投下去,盪出一圈漣漪便隱去了她龍蕊髻上碧光瑩瑩的翠玉瓊花。
待她將兩口銅盆裡的魚都餵過了,方才轉身看向跪在一角的青青道:“卻是有什麼要事嗎?”
青青忙將信從懷中掏出,雙手奉於頭頂道:“回娘娘的話,大夫人因思念娘娘過甚,又見今日表小姐來此,便叫奴婢帶書信一封來給娘娘。”
那王媽媽上前將書信接了,雙手奉於孟元秋。
孟元秋並不答話,仍是回頭望著銅盆,良久才道:“我怎麼記得你是祖母身邊的丫環?”
青青伏身道:“正是,奴婢原是大夫人留下來的,卻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了七八年了。”
孟元秋轉身回了屋子,在一張鋪著玉簟的圈椅上坐了,將那信拆開來看。她愈看眉頭皺的愈深,站在一旁的王媽媽知道王妃平常喜怒不形於色,如此皺了眉頭,顯然大婦人信中說了什麼重要的事,因此時一眾丫環婆子們都在廊下伺候,身邊並無旁人,便問道:“奴婢斗膽,可是大夫人有什麼重要之事,奴婢看娘娘似有憂心。”
孟元秋疊了信紙又裝回去,嘆道:“母親慣常憂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