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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案上臺上道:“我等昨夜連夜開了蔣家孟氏棺槨,內裡骨殖皆黑,仵作言是長久服食毒藥,毒侵五臟而亡,這是昨夜連夜用刑,餘氏吐出的供詞,她已畫押認罪,只是這餘有成卻還有些新供詞,因是他一方之辭,我們不敢採信,卻要證人當堂見證。”
蔣儀聽到骨殖皆黑,那裡還能忍得住,眼淚立時就落了下來,恨不能去撕了餘氏。
宋縣公先拿起餘氏供詞,貼著臉細細看了,方才一拍驚堂木道:“大膽餘氏,你說當日這事,全是你一人做下,你丈夫蔣明中全然不知,可我見這些書信往來,蔣明中雖未有明言,怎會來往幾年,全然不知情。”
餘氏道:“就是我一人做下的,雖說我將些事情告訴於他,但他深信我,只當我是開玩笑罷了,況且我出身醫家,會開些方子,藥又慣常都是我送,夫君他又如何得知?”
若說蔣明中不知這事,蔣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但如今餘氏一口咬死,承擔下所有罪過,想必就是為了怕蔣如峰今後無人照料,不欲夫妻二人雙雙下牢。但此時餘氏擔了罪過,且書信都是餘氏一人所書,玉桃的血書中亦沒有確切提及蔣明中,竟是要叫他滑脫了。
宋縣公問縣丞道:“可曾用過刑?”
縣丞起身道:“用過了,她一口咬定同謀的只有早已去了的玉桃,再未有他人。”
宋縣公聽了,問蔣儀道:“蔣家小姐,你繼母餘氏如今已認了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蔣儀道:“並無什麼要說,但請縣公決斷。”
此時跪在下首的餘有成突然哇啦哇啦叫了起來,就要往前撲。那縣丞看了,又起身對著縣公道:“這餘有成說他並不曾唐突蔣家小姐,蓋因這蔣家小姐早在蔣家時,就與他情投意合,後來到了饅頭庵,因庵中主持是他出家的姑姑餘姑子,法號慧圓師太,近水樓臺,兩人一直有私,前日也是蔣家小姐口頭帶話,叫自己到茶窠與自己相約一會的,誰料蔣儀突然翻臉,還叫人打傷自己,將自己捉來送官。”
蔣儀聽了這話,臉都白了,回頭看餘氏與那餘有成,此時臉上俱是陰惻惻的笑意,似是暗道:你不叫我們好過,我們也不叫你好過。
殿裡殿外一片譁然,就連站在堂內旁聽的孟宣都聽得呆住了,他興沖沖前來討家產,就在剛才還是志在必得,此時卻聽得外甥女兒竟有這樣的私情,卻未曾在孟府透露過一分一毫,又驚又氣,瞬時又反應過來,怒吼道:“我家儀兒清清白白,必是她這後母餘氏黑心,給她潑汙水,請大人明查。”
蔣儀聽著這一殿的私語怒吼,眼未曾轉,也能撲到後面那些好奇的、驚奇的、鄙夷的目光,她從離庵那一日就料到有今日,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貼上淫賤私通的罪名,她早已想好了要如何為自己辯白,要如何找回自己的名聲。但陸遠澤是意料之外的,不過短短一日而已,到了此時,她竟然最先想到的,是陸遠澤,他年少風華,才貌著身,對自己還有些傾心,如今聽到自己從十四歲開始被人汙上的罪名,再看看餘有成奸形猴態的萎瑣樣,心中要該如何想自己?
蔣儀抬頭去尋陸遠澤的目光,他遠坐在三楹簾下,此時揹著光,只剩那黑白分明的一青羅燕服,落在陰影中。
宋縣公一拍驚堂木道:“蔣家小娘子,你可要為自己辯白?”
蔣儀挺起肩膀道:“自然,小女未及笄時,曾與這餘氏兄弟見過幾面,皆是在我蔣府中,那時父親言他是小女繼母兄弟,兩家有通家之好,他來了,必要叫小女出來相見。然後來年齡漸大,小女便從未再見過他。後來家中姨娘玉桃將死,將手中餘氏書信並血書交付於小女,餘氏怒尋書信時,也曾假意小女與餘有成有私情,要逼小女交出書信,後來見小女抵死不叢,才送入庵中的,那饅頭庵本是女廟,男子如何能去得,小女在庵中四年,從來未曾見過他。前日路上他劫我車,被我刺成重傷,已是事實,還望縣公明斷。”
宋縣公聽完,點點頭望向蔣明中道:“蔣朝奉,即是你府家事,就請你也說上幾句。”
蔣明中擺擺手往後退道:“我蔣府之女,按理是不會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他還要說,就見餘氏猛然抬頭,怒視著他,便聽了話音,越發往後退去。
☆、治罪
蔣儀見自己的父親如此不中用,到了此時,為了能給自己脫罪,竟不惜抹黑自己的女兒,心中更涼了幾分,但是事情在四年前就已經註定,不論她如何躲避或者向前,總要走到這一步,是以仍是挺起肩膀跪在那裡。
宋縣公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