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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屈指可數的幾次。他聽了旨急急進宮,一入大殿便見聖上方才本是站著好好的與人言語,目光才一掃到他,便雙眼上插直直仰後倒去,一隻手指還指著他。他觸了這個黴頭,況且自己也不願與父相見,便索性也不請旨前去,自回行役等自己的盤纏下來。
盤纏與通關文牒並衣物賞賜,次日傍晚時分便下來了,不止李存恪得了豐厚一筆盤纏,就連元麗都得了許多夾衣棉衣並幾樣首飾珠釵,還有二百兩銀子。
元麗得了這筆鉅款,樂的簡直要瘋了。她從小到大那見過銀票這東西,一會兒捧在手裡一會兒揣在腰間,又一會兒藏在床板下,出門不過半刻,又要回去翻一翻那銀票還在不在。李存恪見她顛出顛進臉笑的蘋果一樣紅,也只是笑著搖搖頭。元麗揣著鉅款挨不過夜,圍著李存恪便直問:“我們何時啟程?”
李存恪此時還未與她商量送到盛京的話,想叫她多歡喜會兒到了盛京再說。便笑道:“即得了銀錢,越早越好,明日咱們就走。”
元麗忙道:“那官家快去沐洗一番咱們再動身吧?”
這話又觸了李存恪的痛處,他怒道:“前番不是洗過,如今身上還十分的乾淨。”
元麗軟磨硬磨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才纏的他願意進去洗澡了,忙將他脫了的衣服在那出水口處洗了起來。元麗摸準了李存恪的心思,知自己洗他的臭衣服靴子他心裡過意不去,便趁此開口道:“奴奴若與三官家走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京,即明兒咱們要走,不如順路去趟奴奴的家,奴奴也再見趟父母容顏,好叫他們不再掛念。”
李存恪拍著水花道:“這是十分難的事情,若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帶你去。”
元麗忙問道:“何事?”
李存恪自水中鑽了過來道:“這番離了京,不當著人別叫我官家,只叫我三哥,還有那奴奴,是個什麼鬼稱謂,你從何處學來的,再莫要叫了,若再叫,我就半路將你丟在官道上。”
元麗一雙杏眼看了李存恪半晌,嘴角一抿憋著笑,抬起滴著水的手揩了揩眼睛,默默迴轉了去洗衣服去了。
到了次日一早,兩人便收拾好行囊要出發了。元麗因不會騎馬,仍是歪坐在李存恪懷中,由他拉著馬韁,好在元麗身形纖瘦又輕的,李存恪那黃膘大馬仍是往日的輕蹄雲步,並未覺得駝起來費勁。
元麗指著路到了五丈河前巷子口,問李存恪道:“三哥,你要不要進去?”
李存恪搖頭道:“不去,你也快去快回,再磨蹭磨蹭天都要黑了,半刻鐘的功夫,不出來我就自己走了。”
元麗此時穿的也是胡服,腿腳綁的十分緊便,邁了大步便奔進了巷子,遠遠便喊著:“爹!娘,女兒回來了。”
她進了院子,見院中靜悄悄的,似並無人在一樣,心中忑忐開了廚房門,卻見小李氏站在地上,元嬌躺在炕上,一個郎中正握著元嬌的胳膊把脈。
元麗忙問道:“娘,姐姐這是怎麼了?”
正問著,元嬌忽而便蜷起雙腿顫抖著哭了起來,元麗這才見她小腹微鼓,顯然是有孕了。
小李氏見元麗進來,自然是十分的驚喜,但她這時正牽掛著炕上的元嬌,那裡顧得上元麗。脫了鞋跳上炕握了元嬌的手道:“怕是保不住了,你這會子疼不疼?”
元嬌點著頭,汗溼的頭髮沾了滿臉。
元麗見她兩個如此,自己又十分的心急怕李存恪真丟下自己走了,便轉身出來到了上房,替孟源倒了杯水端到跟前,又扶了孟源起來道:“爹,女兒回來見您一面,就要去遠的地方了。”
孟源那知還能再見女兒,高興的握了元麗手問道:“這些日子你娘將你送到那裡去了?我只當……”
元麗忙道:“爹,女兒過的很好,您不必憂心。”
說著,從懷中抽出那兩百兩一張銀票來,想了想,又將剩下那二十兩一併掏了出來遞於孟源道:“這是女兒從宮裡得來的賞錢,爹叫娘給您找個好郎中再看一看腰傷,必定是能好的。女兒今日去了,怕就不能再在您跟前敬孝了。”
她怕孟源看到自己眼中有淚不能心安,忙掩了面跑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言道:“爹,女兒走了,您多保重。”
她又到廚房窗下望了一眼,見裡間元嬌在炕上打著滾,小李氏滿頭大汗握了元嬌手在哭,前十多年在這家中受過的苦與艱難便排山倒海搬湧到腦中,欲要留在此多看元嬌一眼,卻怕自己再不走,李存恪自己走了,自己又成了家中的負擔,要多添一張吃飯的嘴,便狠心扭了頭,狂奔著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