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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從此要出遠門去,此生怕不能再回來的,即是如此,那這錢就是她給父母自己的賣身錢,俗言道,魚有盡時,常漁而不竭,母親拿了這錢為大姐辦份嫁妝,若是遇到不好的人家,去了一樣是受苦,不如拿這份錢做注本錢典上一間鋪子,咱們一家做個營生,也好日日有個生息。”
小李氏最聽孟平的話,見他說的十分有理,當下也沉默不語。
元嬌卻在炕上哧的一聲哭了起來,半晌才道:“她必是將自己賣給了回鶻人了,不然如何會穿外族人衣服。那年有個打羊毛氈的回鶻人,不是每年來打羊毛氈都要來問過元麗的嗎,說願意出三百銀子賣了元麗給自家當太太的。”
小李氏將碗摔倒灶臺上,怒道:“好好的事情,都叫你們一個二個哭臊了,她即經元秋的手入了宮,又如何能搭上那回鶻人?就是真跟了回鶻人,又有什麼不好,他年年都來,可見是個真心的,況且還願意給咱們銀子。若留在京中,沒有一份像樣的嫁妝那裡能嫁出去?”
她雖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也難受了起來,端著一碗雞湯咽不下去,轉身揩著眼淚擦起了鍋臺。
聖人過了千秋,蔣儀便也閒了下來。孟府二爺孟泛在獄中仗著元秋打點,過了月餘也放了出來,只是王氏因生著孟宣的氣,叫自己院中的婆子狠查了幾回下人們偷酒夜賭的,但凡與這些事有沾染的全抓了打的打,賣的賣,把徐氏自己的人給清了一清。
孟泛沒了官職,孟宣又是個三兩不靠只會花錢的主,孟府這下是真的敗落了下來,又因年輕的奴僕們幾乎全被打發了,只剩下些老人們,這府裡便更是一派蒼蒼之氣。徐氏掌著家越發小氣起來,各家的炭火也不過做個樣子,李氏這上房裡若不是有元秋派人送來的銀霜炭,真不知要怎麼過冬。
蔣儀因自己小屋中沒有炭火,白日裡便常在李氏屋中做繡活練書法。這日她正在炕上寫著小楷,就見平日上學堂很少見面的英才掀了簾子進來,他穿件花棉布長袍子,縮著手笑道:“姐姐又在寫字了?”
李氏方才多吃了兩塊點心嫌撐的慌,叫青青扶著出去轉了,只有蔣儀一人坐在炕上,她笑著對福春道:“快替三少爺端了登子來,叫他坐了。”
英才擺手道:“我也腳凍的慌,要到炕上來暖一暖,不用登子的。”
他也不等蔣儀讓便踢了兩隻鞋坐在炕上,屁股扯著一床的褥子扭到蔣儀身邊看了蔣儀寫的宣紙笑道:“姐姐這手小楷寫的真是好,快教教我吧。”
蔣儀自己往邊上挪了挪道:“三弟有王家族學裡上學,教書的都是大儒們,都能寫的一手好字,我這不過是小巧,男子如何學得?”
英才摸摸鼻子道:“哼,我們那先生人不成,因我惹怒了他,已不要我去上學堂了。”
蔣儀驚道:“這是為何?三弟必是在開玩笑吧。”
她雖說著,見英才仍往自己這邊靠來,便挪了兩腿下炕沿,喚福春拿了鞋過來穿了,只半身倚坐在炕沿上。
英才嘆道:“我們那先生,先前不是納了個妾嗎?因家中夫人善妒,便置外室養了,本想教她生個孩子了再接回家去,誰知被夫人知道,一頓打到這外宅來,把那妾也打了,把先生也打了,因我與兩個小廝平日常替先生這小妾送些米麵糧油的,先生倒是怪上我,說是我偷偷告到他家中,竟把我革了學籍,叫我原回家來了。因為這事,大伯母說我的小廝帶壞了我,如今把他們也發賣了。”
蔣儀聽他這樣說,也不好搭話,他一個好好的學生,白日裡上學不在學堂好好唸書,整日替先生的外室送柴米,這本就是荒唐事情,又因此叫先生革了學籍,這不是更荒唐。
原來這英才實在不是做學問的料子,但王家宗學因著王氏的面子,一直不好將英才遣返,那先生老來無子,便從外間賣來個女子準備要追個後嗣,只因夫人善妒不敢帶回家,暫且安在外間湊和。他見英才整日在課堂上打鬧,弄的一學堂孩子都不能學好,便派了他個照料外室的差事,一則先生少僱兩個小廝,再則也省了他擾亂學堂。
誰知不知何時先生的夫人竟知曉了這事,打上門來,將先生打了個稀爛,外室也給重新發賣了,這先生藉此機會正好趕了英才回家。若在平時,王氏找人帶句話去,必也是能仍叫他入學堂湊和著讀書的,但此番孟宣辦壞了這樣的大事,王氏也懶怠替他說情,英才的學也就上不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方才看了一下,離老陸出來還有幾章,畢竟太忙了,實在沒功夫泡妞。
今天重又查閱作了些功課,務必不要出現硬性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