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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女衣服穿的厚實,並不覺冷。”
如今京中貴族冬日多愛裘皮,胡氏昨日那件雪白的裘衣襯的她整個人恍如仙女下凡般,那正是裘衣中的上品,然蔣儀無品又無級,況她孤女一個,嫁妝捏在徐氏手裡,幾個銀錢還叫李氏管著,那裡能有錢置辦些好衣服,所穿這些不成樣的衣服,還是元秋賞的,或許外人看來份外寒酸,她自己倒混不在意。
陸欽州見此,伸手請了蔣儀,往屋中走去。昨夜他的臥室叫蔣儀睡了,他自己便安歇在下面一間屋子裡,這屋子雖與樓上無二的構造,陳設卻要差了許多。
陸欽州坐下接過李德立遞來的茶端了,見蔣儀也端了茶,抬眉道:“你二舅父如今在府裡做些什麼?”
“不過是吃茶讀書。”
陸欽州端著茶碗的手一怔,他鬍子生的太密看不出面上神情,眉間卻隱隱顯出尾紋來,想必是笑了。蔣儀見他端著茶碗也是一怔,知自己說走嘴了,想想亦是覺得好笑,忙道:“二舅父從蜀中帶來成套的茶爐茶臺,一浮茶要喝過一兩個時辰的,況他在獄中受了些苦,趁此也好好養一養。”
陸欽州嗯了一聲,將茶杯擱在几上道:“他的二子娶了房富戶媳婦,是姓什麼?”
“姓馮,京城馮氏繡莊就是她家開的。”
“他的長子仍在蜀中未曾回來吧?”
“正是,大哥來信言在那邊做順了生意思,不願回到京城來。”
“你三舅如今不在府上居住?”
“是,三舅父早年便搬了出去,如今在五丈河一帶賃房而居。”
陸欽州點點頭,又端起那茶碗來掀蓋喝了,半晌才道:“你四舅如今在家做些什麼?”
“隱約聽得他也做些賣買,前幾個月病了,到如今還在家休養。”
……
陸欽州又放下茶碗,半晌才言道:“孟家可曾為你打問過親事?”
蔣儀心中如鼓擂動,隱約中希望是陸遠澤回家說了欲與她結親的事,陸欽州才會問及此話,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自上次一別,就再未曾與自己照面或往來過書信,怕是早就將這事丟之腦後。
“小女方才初初入京,舅母們一向繁忙也不常外出,是已……還未曾與別家談過婚姻。”蔣儀半晌才道。
她見陸欽州雙眼仍盯著自己,想必此時心中也有一番思量考較,話談到此間,自己也不便再留了。
她起身謝道:“多謝中丞大人關照,山路只怕已經掃開,下面相國寺裡舅母還在牽掛,小女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陸欽州點點頭,喚了昨日送飯那小沙彌前去掃雪送路,目送她離開了。
山上僧人眾多,已將整條路上雪都掃的乾乾淨淨,蔣儀與福春同那小沙彌一路邊走邊看,賞著山中雪景也是十分意趣。
過了浮橋約有一里路是在上山,蔣儀見四野雖有山脈,這武陵絕頂卻真是清奇勝於別處,高險亦勝於別處,她們拾級而上,各處支山的棍子都被雪掩去了許多,可見這場雪下的有多深厚了。
到了絕頂大殿,拜過菩薩後走到院外,蔣儀站在這一覽眾山小的地方望了半晌,此時天氣晴朗視野廣闊,蔣儀望了西南方一處與相國寺高矮相等的山峰上一座院落問那沙彌道:“那一處是佛寺還是道觀?”
那小沙彌道:“那是前朝皇家御用的女寺感業寺,自咱們這大曆開國以來,還未曾有過皇家女子在此修行,內裡姑子並不多,香火亦不大旺。”
蔣儀卻瞧著那處很好,仍問那小沙彌道:“可有京中富戶家的女子到那廟中修行的?”
小沙彌道:“有,京中承順侯的妹妹就在那裡出了家。”
蔣儀謝過小沙彌,與福春兩個結伴自山上下來,此時雪水漸漸消融,山路十分的難走,這石階又動不動就是一尺左右的高度,兩人慢慢往下走著,十分的費勁。
“蔣姑娘昨夜竟是歇在這山上了嗎?”
蔣儀低頭,見轉彎處上來一乘四人抬的肩輿,承順侯夫人胡氏正高高坐在一襲紫貂裘氈上,居高而下冷冷望著蔣儀,她今日換件珍珠色的裘服,內裡一件不制襟下繫著紅色長裙,一抹雪白的胸膛露在外面,大約是這裘衣顯熱,她連手爐都不抱,只踩著個腳爐。
蔣儀緩步過去道:“侯夫人早安。”
胡氏啟了紅唇低頭問道:“蔣姑娘昨兒宿在何處?”
蔣儀此時瞧她,是十分吃了醋的樣子,可惜這事情又無從解釋,便回道:“不過是這些僧人們安排的,天晚雪大,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