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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還要上朝?”
陸欽州坐正身姿緩聲道:“不過是為了考生抄襲案,聖上發了雷霆之怒,要徹查此事。”
程介甫道:“怪道今日上朝時見聖上氣不順的樣子,原來是為了這事,只是在早朝上如何一點也沒漏出來?”
陸欽州道:“考題是從宮裡走漏的,如今朝中派系相鬥十分厲害,公然拿到朝堂上,就怕事情解決不了,幾派人又有了攻擊對方的好籌碼。”
程介甫嘆道:“其實這事年年都有的,要不怎麼殿考時總要搜出來那麼多夾帶考題的?這事屢禁不止就在於懲罰太輕。不過一頓板子逐了出去而已,只要能混得進去,上了榜就省了二十年寒窗苦讀,多好的事情。管理殿考的參知們不以此為恥,反以為榮,年年都要敬獻抓獲多少私帶夾帶的考生,卻不說但凡混進去一個成了事的,登上皇榜放給他個官做要害一方百姓。”
陸欽州點頭道:“這也是你諫言的新法的功勞,今年多加了策論一考,昨日中書門下、尚書閣與參知政事們一併拔了上頭酬的三十名進大殿策論,有一個貴州籍的考生叫王洲其的,一手好字,《詩經》、《周禮》中能引經據典,《論語》、《孟子》中也有其獨到見解之處。聖上因見他是貴州籍,想那苦寒未化之地少有考生入試,便有意要將今年的傳臚放到貴州去,是而帶到殿上便不止做策論,還多問了幾句。誰知他在殿上不但文章寫不出來,說話也吞吞吐吐,未幾便嚇的尿了褲子。聖上大怒,著人押下去問了幾句才知道這貴州籍的王洲其考生有病阻在半路,他拿了王洲其的學籍冒了王洲其的名,在京中賣好試題,又僱人寫了考卷,不過是想上個皇榜弄個官做,誰知道竟一路考到大殿裡去。”
程介甫笑道:“往年大考,一甲前三名皆要分到各偏遠州縣去,也是為了鼓勵各州府好上學問之心。貴州自古至今還未有考生入過二甲,一甲更必想。既然聖上有了此意,又當面揭發出來,想必大怒,才會連夜招你進去。”
陸欽州道:“正是。”
程介甫嘆道:“一介白衣冒名頂替僱槍手寫個卷子能混到個傳臚遊街,這小子也就差一點了。中丞大人洞房花燭夜都叫他攪的不能辦事,他這輩子也算值了。”
陸欽州低頭微哂,並不接他的話,程介甫又道:“只是如今也算抓的十分嚴格,就連棉衣都要一層層拿手捏過去,就是防有人抄了夾帶進去,這小子是怎麼混進去的?”
陸欽州道:“他本就讀過幾天書,寫得一手好字,所以將文章全寫在白布上,又將白布縫在棉衣內裡上,摸是斷摸不到的。”
程介甫嘆道:“真是人才啊,有這功夫在家多看兩篇文章,想必中個同進士也不算難事。”
陸欽州道:“這於你是個十分好的機會,年前三官家悄然沒了的事雖聖上一直壓著不肯發出,但畢竟也是他一點血脈,如今再這替考事發,聖上便有了十分的警覺。他是明君,知微見著,也能察覺如今隨著兩位皇子年長,他們身後形成的勢力如同兩股繩索,能同時拉著大曆這條船在風浪中行進,但稍有不慎,亦能讓這條船傾刻分家。早些年他年輕氣盛再兼各府都未坐大,自然不必憂心。但如今王氏蕭氏已然漸漸成患,改革也就勢在必行。如今對你來說正是時機,你將當年曾呈給我的那份奏呈可細改了沒有?”
程介甫已從懷中掏出一份奏章來雙手呈於了陸欽州。陸欽州接過來翻開,見約有三寸的厚度,先就十分敬佩的瞧了程介甫一眼,程介甫亦是瞭然一笑。
陸欽州翻到卷首,見整本皆是小楷書成,這本奏呈想必也不下萬言了,當下合了揖道:“介甫兄必是費了一番心血在裡面,只是這份我卻不能親呈到聖上面前,回府還要刪改一番。雖新法勢在必行,但均田法稅法皆觸及權貴利益,他們定會跳起反對。反對新法也就算了,如今頗有幾個言官諫言不攻立官之本,專管人家家裡大小老婆一月各勻得幾日同房的事情。聽聞介甫兄你府中有一妻二妾,也不知有沒有叫他們抓了辮子去,為吝名譽期間將這幾樣放後放一放,容後再施,可好?”
程介甫哈哈大笑道:“即是如此,介衡兄盡改無妨,只有不當之處請用硃筆批註了仍送到我府上,我熬得一兩夜再寫亦本又有何難。”
馬車漸緩,暫停了,程介甫知是已過了御街,陸欽州從洞房裡跑了出來,想必此時還急著回去洞房,便施了一揖跳下馬車叫道:“中丞大人回去悠著點。”
他今日下了朝竟是連御史臺都不報備,要直接回府了。
時到正午,初梅與又雪幾個捧了飯來伺候。蔣儀隨她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