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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悔?”
蔣儀叫他拽的手腕生疼,一腳踩在陸遠澤腳上顫聲道:“我讀《金剛經》的時候,惟愛最後一段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昨日痛徹心扉的苦,只要太陽落了也自會跟著散去。今日十分的歡愉,費勁心計也留不到明日去。既然因緣合和不過夢幻泡影,所謂情與不情,也只能是露珠閃電般的易逝。拋下年邁的祖母與身弱的母親遠循,連帶半生的功名都付諸東流,不過是為了點如露亦如電的兒女情長,這很不該是個男人該做的事情。”蔣儀見他因腳疼而鬆開了手,自己抓了那門柄一拉而開,見他仍愣在那裡,回頭道:“你是這家裡唯一的男孫又是嫡長,很不該辜負了祖母與母親,我亦不能辜負她們。你九叔只是一座橋,叫我踩了過到這陸府中來,而母親、大嫂和昊兒,他們和這陸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是我不能辜負的。我惟願一生平直能就這樣定了百歲生死,我惟願困守在陸府中一生也不踏過那座來時的橋,外面縱有萬里江山如畫,……”
她不能再說下去了,又雪端著茶自那涼亭上找到這裡來了。蔣儀出來重掩了門,走下浮橋迎上又雪道:“久等你不來,我就到這湖心亭裡轉了轉,你怕找的久了?”
又雪搖頭道:“奴婢也是剛才過來,昊兒少爺抓了許多小魚要帶回府中去,這裡沒有合適的缽盆,老夫人差我到丁香院裡拿了個大筆洗才來的。”
宮中才降了聖旨,就把婚事上賜宴的銀子撥了下來。胡氏與蔣儀早就粗算過了一應開支,既拿到了銀票,先就到錢莊兌換開來,一注注攤派下去,各樣事務上都是先派三成,待貨物辦好了,再驗貨到帳房支取餘下的銀票。
滿府裡這樣忙了起來,公主府裡的大廚房也收拾起來,該是那邊的用度便送到那邊去,一絲不亂的。這樣操辦起來,眼看就是中秋了。
中秋這日仍是忙了半天,中午蔣儀實在要乏了,正與昊兒兩個在床上困中覺玩鬧著,就聽外面報說清王妃到府上來做客了。她忙起來換了件莊重些的長衫,又叫福春帶著幾個小丫環把起居室略清掃了一番,才迎到丁香里門上,元秋已經進來了。
蔣儀忙迎上去斂衽道:“恭迎姐姐下降。”
元秋笑道:“今兒中秋,怕你們正在團圓,可擾到你們了?”
蔣儀忙請元秋坐了道:“那裡那裡,妹妹本該到府上賀秋的,只是這段日子忙著公主下降的事情,才耽誤了。”
元秋也是笑笑道:“倒也不必,你這裡辦著大事。”
半晌無話,未幾初梅送了茶盤果盤來,蔣儀替元秋斟了茶捧過去,元秋接了道:“你與陸中丞還好吧?”
蔣儀道:“他慣常在朝中忙碌,甚少來後院的。”
元秋聽了點點頭道:“想來也是。前幾日為了新政的事,陸中丞那裡抓了我外家的一個堂叔,他是京中觀察吏,這些年也是做的兢兢業業,想必是其中有什麼誤會的。若陸中丞回府來,你請妹妹在他面前言說幾句。”
蔣儀想到去年在醉仙樓碰到過的那個王左使,心道莫非元秋說的是那個人。便問道:“可是王中書家的侄子王左使?”
元秋道:“正是。”
蔣儀心道他去年就竄掇著要孟泛拿了陸遠澤好治陸欽州的,如今必是有什麼事做的狠了叫陸欽州無法容他了才要被抓,況且看那人的行事伸手都是十分歹毒的,被抓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話自然不能說於元秋聽,當下便笑道:“若他回來,我說一聲也是無妨的。可他幾月之中不回後院也是有的,前院書房我們這些人等閒去不得,怕是幫不上姐姐的忙了。”
元秋見她說的莫稜兩可,只好再追了一句道:“王左使如今也算是王家一門的頂樑柱了,他若出些事情,王這一門上到聖人下到中書都要受到打擊。你是從我們孟府出去的,也是孟府中人,俗言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蔣儀低頭道:“妹妹省得了,多謝姐姐提點。”
元秋略飲了口茶,擱下茶盞道:“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這裡忙著也不便打擾你。”
蔣儀留了兩回,見元秋實無留意,便親送她到了府門外,見她套車走了才回府中來。
到了九月,居延那邊又送來三四十個十一二歲的小童生們,蔣儀將他們安排到了公主府中住著,因大宴上內中多有女客,婆子丫環們端茶送飯皆不太靈光,這些小童生們生的模樣又好又機靈,最好跑腿,皆是大宴上要端茶送飯的。
過了重陽這日,宮裡太監尚宮們便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