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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又指了其她幾個道:“還有你們,往後不要等著老監給你們做飯吃,一府年輕輕的男男女女們,伸長了脖子等都會個老頭子給你們做飯,你們臊不臊?得兩個到廚房,管起做飯的事來,若往後飯做的不好吃,就趁早滾回皇宮裡去。”
這裡王爺是個整日埋頭在後院苦幹的,王妃又是個除了王爺衣住外一概不操心的,在她們跟前連句硬話都不敢說,她們整日逍遙自在慣了,那裡還捨得回到處處恪規守儀的皇宮裡去,嚇得齊齊跪了道:“婢子們知道了。”
李存恪起身逐個兒掃過去,問道:“現在都知道該幹什麼了嗎?”
侍衛宮婢們像被主人訓服了的狗一樣齊齊點頭。李存恪暗笑這些可憐的淺薄孩子們,才轉身進了內院,就見元麗負手仰頭站在角門上抿嘴笑著,見他進來,伸手豎了大拇指悄聲道:“哥哥今天立威了。”
她早聽得李存恪喊了她們幾個出去,自己本也欲要奔到外面去看一看,只是轉念想起幼時自己家中,母親太過強勢將個父親苛逼在牆角,萬事不由父親作主,把個家弄的不像樣子,幼時就發誓自己長大了必要將自己的夫君尊在最前面,那怕他錯了也要聽他的,萬不能像母親小李氏一樣自己糊糊塗塗整天四處出頭,惹了事情又收不了場只會在家罵人。是以她也不出到外面,只在角門上聽著。
李存恪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臉頰,心道我怎麼沒見她有個野性美。攬了元麗肩膀往內走著,見她自回京來臉上面板轉白,白裡透著鮮嫩嫩的粉,無論眉眼無一處不是絕色,就連耳廓髮鬢都比旁的女子要美上許多倍。他常雕菩薩,最知女子的美在何處,但雕的最上趁的,還是在遇到元麗之後。遇到她之後,他方才知女子美的靈動與輕饒,神態與氣韻。
他輕聲道:“這本該是你管的事情,你混然不管他們,倒要我來唬,我一唬就要唬破他們的膽。”
元麗道:“她們身子都不好,常嚷著腰疼肩痛,我也不敢狠使喚她們,況且我自己有力氣,何須勞煩她們來為我做事。”
李存恪攬她到了後院工作間外的屋簷下,兩人在屋簷下坐了,才道:“聖人那裡幾次三番要我送你去宮裡學規矩,說授課的人正是你家的大姐姐清王妃,要決心給我教出個好王妃來。我念你不愛受拘束,一再的推脫了。如今看來你還必得去學一學,往好才好有個叫人能看得過去的行事舉止來。”
元麗努了嘴怏怏道:“可原先哥哥總是說我這樣子你最喜歡的。”
李存恪心有不忍,如摸小貓一般揉了她頭髮道:“不是我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咱們如今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瞧那幾個宮婢侍衛,你若欺他們不住,他們就要來欺你。這便是世事常態,你在我面前自然一味由你性子,在外這樣卻要吃虧,你可知?”
元麗回京小半年,去過幾回皇宮遭過幾回恥笑,雖自己還強撐著,心卻也是虛的。遂也點點頭道:“那好吧。但是你須得記著,每回到了傍晚就一定到東華門上報備來接我,不然若聖人和清王妃忘記了,將我留在皇宮過夜我就心急死了。”
李存恪道:“必不會,我送你去,然後就一直在那裡等著,等你出來。”
他雖下了狠心要送元麗入宮,真到了元麗進宮門的那一刻,竟有種生離死別之感。心裡酸楚的欲要落下眼淚,隨即又覺得自己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也學這魏晉之風有些可笑,又怕叫身後那幾個吊兒郎當的侍衛瞧出形跡來,揚了手道:“走!”
他自己回行驛換上一身胡服行頭,將元麗替他涮洗的乾淨舒適的胡靴換上,肩上乾坤袋一背又出了府,身邊無元麗跟著,竟有種十分敞快的感覺。到了大門口,那幾個侍衛們還要跟著,叫他回身狠狠瞪了兩眼,一個個恨不得躲到牆裡面去。
他一路走到胡市逛了一圈,買了些有得沒得閒雜玩意兒撐鼓了半個乾坤袋,又出了胡市往西市而來。一路走著,見有個店鋪外高高吊起的幡布上書道:專治婦科疑難雜症。
他摸了把鼻子,回頭左右看了兩看,確實沒有熟識自己的人在遠處,一閃身進了這醫館。因是治婦科,醫館中除了前面櫃檯上有個夥計,後面一排藥匣豎立外,靜悄悄再無旁人。
那夥計見進來個身材高大的胡人男子,拱手問道:“這位客官可是問路?”
李存恪低聲道:“我欲尋個郎中。”
夥計似恍然大悟般的點頭,解釋道:“客官,這裡只瞧婦科。”
李存恪聽他聲音很大,有些刺耳,故意壓低了聲音用眼神示意著那夥計道:“我恰是要看婦科。”